炎炎夏日话《游泳》

    推荐图书：《游泳》

    在近些年的中国儿童文学书写中，刘海栖是个引人瞩目的名字。他的作品不以量取胜，细数一下，也就是《有鸽子的夏天》《小兵雄赳赳》《街上的马》《风雷顶》几部，但一部是一部，让人看得意兴勃发。近日出版的新书《游泳》，人物和故事更加丰富好看，“山水沟街”大有自我生长、自我言说之势。

    我以为刘海栖的儿童文学书写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老老实实地遵循了三个“古典文学法则”。一是“艺术来源于生活”。我们读《有鸽子的夏天》，读《街上的马》，还有这本刚刚出版的《游泳》，会感觉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北方的社会风貌和时代表情一下子回来了，经历者感慨有加，未经历者完全可以借此了解那段过去的时光。被视为“小儿科”的儿童文学在刘海栖笔下呈现出质朴、厚重、大气的特点。《游泳》以小主人公刘立宪从练习憋气到横渡黄河的经历为主线，勾连起街坊邻里间的日常生活，进而伸展到部队和农村的广阔场域。从某种意义上说，《游泳》是一幅关于泉城济南的童年画像，那些丰富扎实的细节和温煦的烟火气就像老城的泉水，从青石板缝里无声地、连绵地渗出。

    二是“文学是人学”。这一“老掉牙”的理论主张今天看来早已成为常识，但对当代儿童文学书写仍具有意义。《游泳》老老实实地践行着小说的本分，拥抱丰富的社会现实，塑造出一系列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具体的人”。刘立宪、张建国、朱晓琪、侯福宝、徐前进、王叔、王老大、齐奶奶……这些人物出场次数不同，作家的笔墨有时酣畅铺展，有时轻轻点染，无论孩子还是大人，作家都尊重他们的社会属性，抓住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和“精气神”，因而也就抓住了社会现实。作品通过对人物的艺术性把握，蕴藏其中的成长内核、童年精神、师生情、邻里情、军民情……如盐入水地得以释放，小说因此筋骨清晰，血肉丰满。

    三是“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刘海栖是运用语言的高手，《游泳》的叙述语言和人物语言较之前几部作品越发纯熟，他的行文自成一体，看似漫无用心，几无修饰，却有一种大巧若愚、举重若轻的自然态度。细读进去，时代的气息，地域的特点，人物的神韵，方言的运用，活龙活现。生活中的刘海栖就是一位语言能力极强、极富幽默感的人，他追求的口语化表达让其作品具有了一种很强的辨识度。在我看来，刘海栖的“人”与“文”做到了高度统一。

    我们的合作始于2019年的《小兵雄赳赳》，那时我刚创立“晓童书”。这部作品为我们品牌赋能做出了特别大的贡献。深怀感激之余，我再次向海栖老师约稿，这次我看重他的“老济南”身份，想要一部写泉水文化的稿子。海栖老师爽快地答应下来，2020年6月交出初稿，后又经历十一次修改，呈现为现在的样子。在这里必须要提一下另一位“老济南”杨鹁老师，他的画深得文意，为作品增添了丰盈灵动的味道。写到这里，想起了2021年4月的一个春夜，我们与两位老师相聚泉边，听泉赏月，尽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