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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1年03月31日 星期三

    精巧构思 别样视角

    何辉 《 中华读书报 》( 2021年03月31日   08 版)

        《宴遇》,叶晓著,团结出版社2020年11月,48.00元

        长篇小说《宴遇》的作者叶晓,是一位资深广告人,且在广告领域长期从事策划和创意工作。创意型的广告人是善于写文案、善于搞创作的,因此转型写小说,可以说是发挥所长,在文学领域进行新的创作探索。

        《宴遇》是叶晓的长篇处女作,虽说是处女作,但是从作品来看,作者是敢于挑战创作难度的。在这部作品中,主要人物众多,他们身份不同,经历不同,性格不同,经由作者的精巧构思,形成了一个叙事整体。

        书里的故事以一个奇特的宴会开场。此宴会作局人不明,宴会目的不明,但每个参加宴会的人都被要求遵守一个约定——如果有一道菜让你流泪,就得讲清楚这道菜的故事。美食成为勾起每个参加宴会之人的回忆的诱饵,每道菜都与一个人的命运有关,被美味催下泪来的人,都与这个人有过交集。随着故事的进展,参加宴会的众人发现,他们的故事指向了同一个女人。

        一般来说,长篇小说如果只写一位或少数几位主人公,而不是写多位主人公,作者在创作方面较容易把握。因为聚焦少数人物的塑造,通过叙事,让人物性格逐步发展,能使人物的形象更加鲜明。阅读这样的作品,读者也更容易产生共鸣。但是,《宴遇》这部作品在构思方面却尝试刻画多个主要人物——这些主要人物是在作品中被实写的;同时,作者通过这些主要人物——通过他们的视角、他们的回忆——讲述了另一个女主角的故事,这个女主角在整部作品中若隐若现,大多数时候是被虚写的,是被侧面描述的。

        这种构思形成了作品中人物的独特格局:一个真正的主角大多数时候没有在作品叙事中正面出现,而被实写的主要人物则为数众多。于是作品实际上便成了一部多主角的长篇作品。从这方面看,作者的精心构思确实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悬疑效果,使读者一直对真正的主角充满期待。

        这样的构思,也有意或无意地制造出一种别样的视角。参加宴会的每个人,都讲述了他们自己的故事。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与一道菜有关。在他们各自的故事中,都曾经出现过一个女人。参加宴会的每个人,实际上都讲述了一个女人生命历程中的一个片段。在这些片段中,女主角有些时候是若隐若现的。有些时候,在别人的叙述中,这个女人倒是也偶尔露出一点清晰的形象。在别人的故事中,这个女人或是主角,或不是主角。但是,不管在哪个叙事者的口中,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弱者。这个女人,即便想与不公的命运抗争,选择的办法也是消极的——自杀。

        就叙事视角来说,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以第一人称“我”参与了叙述。在“我”的叙述中,“我”的身份是职业广告人。由此可见,在创作过程中,作者在一定程度上代入了自己,代入了自己所熟悉的职业和社会环境,这便无形中增添了作品的真实色彩。

        从作品整体的构思来说,这部作品带有明显的创意色彩,这或许受作者职业生涯的影响。这种以创意为基础的作品构思,最终使作品呈现出一个充满偶然性的故事,富有创意性与独特性。

        这部作品的别样视角,通过别人来讲述一个被欺凌、被侵犯、被漠视、被抛弃的女人的故事,似乎也是作者想通过这个故事作出一个隐喻——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就是“别人”故事中的人,他们(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卑微而努力地生存,却没有自己的故事。这是我作为读者的一个猜测,或许有些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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