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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0年12月30日 星期三

    疫情期间不服从、不隐忍、不守纪律,给整个社会带来的后果,真的没有使自己走向了自由的反面?这些后果究竟值不值得?您的个人权利得到维护了吗?您享受到了您期望的自由了吗?

    天下苦2020久矣!

    何农 《 中华读书报 》( 2020年12月30日   17 版)

        苍生苦新冠病毒久矣!

        2020年1月春节期间,1000万人口的中国大城市武汉,面对肆虐的新冠病毒,在很短的时间内果断决定封城。城内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也进不来。举全国之力,集中各路医疗资源,建方舱医院,对疑似患者应收尽收,为及时控制疫情做了最好的铺垫。这之后,全国范围内普遍实行的限制出行、限制聚集、要求戴口罩、扫健康码,追踪病患轨迹等措施,有效阻断了疫情的传播。当初的“密不透风”,和后来的“疏可走马”,都为世界各国提供了管控样本。

        一个月左右之后,病毒开始在全球流行。各国各城都纷纷赴步中国武汉的后尘,封城封国,限制流动。商店关门,交通停滯,人类社会活动和经济活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全世界的医疗系统和应急救助机制都经受着和平时期前所未有的考验。在科技发达的美国,确诊病例已达1860多万,死亡高逾32万。在欧洲很多国家,由于第一次封城等措施落实不彻底,疫情再度肆虐,面临比第一波更为凶险的局面:死亡人数居高不下,感染数每日攀升,重症数连续剧增,医院人满为患,床位、呼吸机不断告急,医疗救助体制面临崩溃。很多国家不得不实行措施更为严厉、规定更为细致的二次封城。第二次封城效果不彰的,又不得不一再延迟重启日期。圣诞新年假期之后的第三次封城,似乎也在呼之欲出。

        国计民生苦新冠疫情久矣!疫情造成了全球经济大滑坡。成千上万的人已经失业或将要失业。航空业旅游业酒店业餐馆业等服务性行业受冲击最为强烈。据世界旅游组织估算,经此一疫,2020年全年的国际旅客人次将减少10亿,旅游损失近1.1万亿美元,全球旅游业倒退至30年前。在欧洲旅游排名中游的比利时,旅游业失去了大约7000个工作岗位。自3月疫情爆发以来,预订量下降80%,相当于营业额减少了64亿欧元,80%人员暂时失业。

        疫情使居家办公、远程办公成为时髦和必要。朋友聚会、家庭聚会已经减少到了最低限度。法国老朋友让和西蒙娜夫妇都已经80多岁,以前,这对分别丧偶后重组的家庭,每周都会有孩子们来看望。在不久前给我发的电邮中,让伤感地说上一次家庭聚会还是8月份(那正是法国两次封城的间隔期),“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圣诞节本来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家庭聚会,“现在能不能聚还很难说,因为政府限制人员聚集的规定非常细、非常严。”

        而同时,一年来纷至沓来的坏消息并没有停止。12月19日,英国首相约翰逊宣布:全国圣诞团聚计划取消,伦敦等地区进入最严4级封锁。英国政府科学顾问称,变异新毒株正肆虐伦敦,传染力升高70%。

        社会生活苦自私自利久矣!面对每一个当代人都从未碰到过的流行病现状,个人乃至国家的操守言行都在经历着巨大的考验。古语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经历过新冠病毒的大爆发,才知道在求生存求健康这些最基本的需求之前,每一个个体的操守、教养、传承竟是如此泾渭分明、高下立现;也是如此不堪一击,一下子就被打出了原形。经新冠而知品德。在法国,有人为了圣诞新年聚会的安全性,主动安排做核酸检测。专家也向他们提供建议,说明在参加聚会前多长时间检测是最有保障的。德国总理默克尔含泪要求年轻人自律,不要将2020年的圣诞新年聚会成为他们的(外)祖父母的人生最后一次。

        反面的例子也不少。许多人不断质疑政府采取的措施,反复怀疑局势的严重性,根本蔑视他人为改善局势而做出的努力。违抗禁令不戴口罩的、顶风作案多人聚集的、明知自己被感染了还四处游逛旅行的、不遵守规则不考虑他人感受的,不一而足。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自私自利、破坏团结、没有责任心,是新冠病毒最好的盟友。疫情总会过去。随着疫苗的出现,生活将逐步恢复正常,经济将恢复增长。随着技术手段的不断进步和科学研究的不断深入,完全控制新冠疫情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但是一年多疫情肆虐造成的人员伤亡,给亡者亲友造成的苦痛,给不幸染疫的千万人留下的创伤和健康损害,能不能让人们对自己的生活方式、生存理念重新做一番思考呢?能不能让把个人权利、个体自由奉为圭臬的某些欧美人重新审视一下,自己面对政府面对社会面对整体利益面对大局的不服从、不隐忍、不守纪律,给整个社会带来的后果,真的没有使自己走向了自由平等博爱的反面?即使只对自己而言,这些后果究竟值不值得?您的个人权利得到维护了吗?您享受到了您期望的自由了吗?

        天下苦2020久矣!

        不过,好在,2020总算快过去了!新的一年不就在眼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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