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俄苏文学翻译家,但他盛年时翻译的小说、剧本,却多是苏联一些普通作家写的与战争有关的如《铁流》《虹》《望穿秋水》《保卫察里津》等。后来有人颇为他那个时期较少翻译像列·托尔斯泰等文豪的作品而遗憾。
人脱不开所处时代。父亲曾跟我讲,当年晋察冀边区也排演过《钦差大臣》《日出》《雷雨》那样的洋剧、大戏,但战士、老乡还是喜欢像《洛唐哥》《新探亲家》《热锅蚂蚁》《王大炮回头》《苏联人民复仇者》等直接反映战斗生活的作品,“因为在抗战残酷、艰苦的时期,唯一的原则就是活下去,要动员民夫,要鼓舞士气。”
国难当头,一切服务于战争,一切为了祖国。文艺家最当做的就是将手中的竖琴和芦笛换成火把与号角。
不久前,和曹彭龄先生看望95岁的老作家袁鹰先生,老人回忆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读曹靖华翻译的《铁流》等苏俄作品对自己的影响时,用了一个词——哺育,并重复了多遍。据说《铁流》还对参加长征的红军将士产生过很大影响。由此想到鲁迅曾经为章太炎先生写的那句话——“先生的业绩,留在革命史上的,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那天,曹彭龄先生说先父其实非常敬仰那些俄国文豪,从苏联买过托尔斯泰的画像带回来,一位诗人还特为这幅画像写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