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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10月09日 星期三

    疗治人心,方能“治”病

    ——《文化“处方”》出版随感

    姜革文(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集团总裁)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10月09日   08 版)
    姜革文

        一些朋友问我:在《思考文化医学》《文化“处方”》上很花费了一些功夫,意义何在?

     

        我想,首先,书上的内容可以救人性命。真人真事,书中唐晓慧、勾明华等人,用文化治病,甚至,用文化救命。第一本《思考文化医学》出版之后,陈超一等人就是循书而来,找到骆降喜老师,得到了文化“处方”,挽救了垂危的性命。我相信,将来还会有不少人,因这样的书而得救。有什么成就能够跟这种感觉相提并论?

     

        这里要谈的是第三点,在金钱、救治之外,文化医学、文化处方给人带来新的看问题的视角,或者说:智慧带来的快乐。

     

        因为出版这样的图书,我学到了一个新的看待疾病的方法、看待世界的方法。让我们来看史铁生先生的名作《秋天的怀念》中的一段: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收音机里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这时,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注意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圈红红地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有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史铁生先生这篇文章收进了中学课本。文章让我们看到了他对母亲深切的怀念、无尽的爱、发自肺腑的赞美,当然,也有对母亲不够理解的懊悔。他母亲不久就因肝癌去世。是的,史铁生先生是不幸的,但是,更痛苦、更煎熬的是他的母亲。史铁生先生曾经说:“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我们当然不应该苛责史铁生,但是,从文化处方的角度,从“母子相‘医’”的角度,我们会发现:其实,他母亲的病很大程度上是他造成的,这篇文章是一份证据充分的“自供状”。在我看来,這篇课文的重点是要教会孩子:在任何时候充满信心、独立自强,这才是对自己的亲人的真爱。

     

        马克思曾经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是的,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人的很多疾病是社会关系的“伤口”。新安医学传人、著名医学家王键教授说:“生物性因素导致的疾病,在所有疾病当中占30%左右;其余70%的疾病是由心理因素导致的。”所谓心理因素造成的疾病,简单地说就是在人与人构造的环境中,不适应的那部分成为了致病因素。史铁生的母亲是一例,林觉民的妻子和长子,是另外一例。

     

        毫无疑问,林觉民先生是辛亥革命一位伟大的先驱,他的《与妻书》,不仅仅是情真意切的书信,也是一份伟大的历史文献。

     

        听到丈夫去世的消息,林觉民先生的妻子陈意映女士就想自杀。因为已经有一个两三岁的儿子,并且,已经怀孕,她的公公婆婆环跪于前,请她坚强地活下去,并将一个侄女给她抚养。因为无法忍受的悲伤,陈意映女士怀中的孩子早产,交给公公婆婆抚养。她终究走不出悲伤,两年之后离世。又过一年,大儿子离世。体质不佳、交给公公婆婆抚养的早产儿,反而得以生存下来。我们没有资格苛求陈意映女士。但是,我们也应该冷静地看到,她大儿子的离世很大程度上是被她绝望情绪所淹没。

     

        当然,正面的例子也很多。钱穆先生就是。他17岁时大病一场,“忽犯伤寒症,为药所误,几死”。“先母护视余病,晨晚不离床侧,夜则和衣睡余身旁,溽暑不扇,目不交睫。近两月,余始能渐进薄粥。……其时居素书堂东偏房,今名所居台北外双溪屋曰素书楼,以志先母再生之恩于不忘。”母亲不但给了钱穆先生生命,而且把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让他重生。这里,母亲的奉献重要,钱穆先生的态度也非常重要。即使面对父亲去世后极其困难的日子,“虽极贫苦枯寂,然余兄弟在当时,实并不知有所谓贫苦,亦不知有所谓枯寂”。对生活始终充满信心,对母亲始终充满感恩。这样,才能让母亲的能量化作阿基米德的支点,战胜了疾病,撬动了他的事业,成就了他的人生。胡适先生也是父亲早逝,小时体弱,母子同心,使得胡适先生成为一代风云人物。他自言:“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根据吉德林法则:找到问题的关键,问题便已经解决了一半。

     

        当我们追根溯源,用文化的视角看待疾病,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社会关系是广泛的,有家庭关系、亲戚关系、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邻里关系等等。《文化“处方”》一书,选取了“母子相‘医’”“夫妇有别”“兄友弟恭”等章节,从一些特定的社会关系入手,疗愈社会关系的“伤口”。

     

        社会关系的“伤口”,物理的处方有时而能用。更加有效的可能是文化的“处方”。人是社会的人,是关系中的人。解决了关系的问题,就解开了疗愈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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