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青年,其实并非一味地选择自己舒适的安全地带而高枕无忧。他们在自给自足的同时,也会选择充实自我。条条大路通罗马,无论选择何种方式过一生,结果都会归于寂然,但事实上他们依旧是当下社会的中坚力量。“方向诗丛”是一次对于诗歌面貌的革新,对于这几位陕西籍诗人,他们从自我经验与个人立场出发,探求诗歌可能的发展方向,为“70后”和“80后”的诗人树立一种先锋而立体的依循范式。以诗人生活的地域为主阵地来搜集素材、潜心创作、发现美好,不管是土地、山川、庄稼、村民……每一种歌颂的事物又有他们那个年代的独特味道。
诗人宋宁刚《小远与阿巴斯》突破以时间为限制的束缚,而转换以内心体验和写作倾向为主。《梦》一首用间接的方式与辞藻阐释梦,“你从纸后走过。从初春到深秋,窗棂上闪动你的身影。冬日,红灯笼挂满枝头,照耀你远行的路”,将梦喻为纸、红灯笼,都表现出看透与参悟之感以及照亮现实的意义,注重自我剪影式的描述,而非直接道出梦的字眼和意义。又如《冬天》中“风和灵魂,渴望,比这儿更远,永远孤单”,用近乎模棱两可不知所云的字词撺掇,渴望着新生、柳暗花明,或是一个明媚的春天……孤单象征着一切归于沉静与安然,孤单与渴望恰将冬天的净与新、冷与暖衬托出来。从《我在我的诗句中诞生》中,诗人以直抵内心深处的文字揭露当代人们内心情感与心灵困境,但从辑一到辑五的标题可看出诗人不随波逐流的勇气以及诗歌的字里行间表现出的张力。破破的诗歌风格与朦胧诗派有些相似,主要表现为自我形象的主体性与独特的意象艺术,主要以描述性、直白式的写作方式折射心理现实。比如《在唐朝》从舞剑、边塞到喂马、劈柴,从刘十九到年老的父母,从历史维度横跨到现实世界,增强读者尽情想象的空间。
诗歌讲求韵律,但并非所有的诗歌都整齐划一。每一个诗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方向诗丛”从一定意义上折射出这些“70后”“80后”青年诗人对当代诗歌的新尝试。五位陕西籍诗人,不同的诗歌风格,却在当代诗歌的路上慢慢描绘出一幅清晰可见的未来图景。“小镇青年”也可理解为普通青年或文艺青年,他们已不是“一家吃饱,全家不饿”的自给自足者,也不是一群寄人篱下、曲高和寡的“打工者”,而是怀抱着自我志向与理想的追梦人,在各自的轨道上奔驰。正如五位诗人的诗歌一样,自由而有韵味,温暖而有力量。从当下“小镇青年”这一较为新颖的群体而言,理想的高度需要把握,现实的维度需要正视。唯有将理想与现实适度而适宜地融合,未来的路上才能产生更多的恢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