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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9年08月28日 星期三

    于我而言,《画见》从写作的时间上来说是一本昂贵的书,从观赏了那么多陈列在欧美日美术馆的原画上来说也是一本昂贵的书。读这本书,时时会与止庵的“艺术感受”“艺术观念”“人生感受”发生相同的、相似的、相反的,或无所谓的碰撞。此外,我自己也不无一点点个人看法。

    《画见》之我见

    谢其章 《 中华读书报 》( 2019年08月28日   11 版)
    《画见》,止庵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6月第一版,85.00元

        止庵这本新书,他自己说:“这要算我耗时最久完成的一本书了。1999年写得初稿,取名《画廊故事》,次年由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印行;两三年后,又配上图,改题《不守法的使者:现代绘画印象》,由天津和台北的出版社各出了一版。”按说这两个书名都比新书名通俗易懂,可是止庵不满意,“以《画见》对比将近二十年前的初稿,可谓面目全非……以我观画一事而言,曾经出过的三个版本已没有意义。”

     

        作为读者的我,偏偏要找出“已没有意义”的版本来比对一番,意外地找到自己多年前写在《不守法的使者》上的几段话:“前几日看电视有介绍19世纪一位西洋画家(特点是患风湿病),给大图书馆的顶穹画画。马上想到在此书中找找有无写到。问了止庵他说此书写得很弱不愿提这书。2010年2月5日”“书中提到的那幅《吃土豆的人》最合我意,上网搜了一下,竟有一幅印反了。”“看画有一个难处,两幅画摆在面前,如何说出好或者差,好在什么地方,差又差在哪里?2008年7月4日”

     

        《画见》的写作历程有一点儿像张爱玲说过的,“这个故事曾经让我震动,因而甘心一遍遍修改多年,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也没有意识到30年过去了,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有位朋友曾经说:“不明白止庵为什么要写《惜别》这本书?”我们很习惯给作家限定在一种题材的框框里,我担心这位朋友这次又会说出同样意思的话来。止庵说过:“对我来说,看书之外,大概看画是最有兴趣的了。”“但我实在是一个喜欢看画的人。”“查旧日记,1994年3月8日:‘上午陪父亲看病。下午去中国美术馆看夏加尔画展,有很多美的联想。’”

     

        于我而言,《画见》从写作的时间上来说是一本昂贵的书,从观赏了那么多陈列在欧美日美术馆的原画上来说也是一本昂贵的书。读这本书,时时会与止庵的“艺术感受”“艺术观念”“人生感受”发生相同的、相似的、相反的,或无所谓的碰撞。此外,我自己也不无一点点个人看法。

     

        中国画和西洋画相比,我感觉在“光”和“色”这两方面,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在想象力上,我们的过去的画家无论如何画不出勒内·马格利特《尝试不可能》(1928年,布面油画)。我以前说过,油画的题材比中国画广泛得多,如今我们的画家已经快步赶了上来,尤其是油画画家们。

     

        读《画家》另有一个感受,欧美画家们的画的题目千奇百怪,好像故意捣乱似的,这点我们比他们应规应矩。像这样的画题,倒很像学术论文的题目,——《成层岩,自然天成的片麻岩火山岩冰岛苔藓……》。这个画题《装饰着铃铛的自行车,熄灭的花花和寻求爱抚的脊椎弯曲的棘皮动物》,看不到画的话根本猜不出画得是什么,其实,就算看到了,也看不懂此类“超现实主义”的画。碰到这种情况,只有求助于止庵的讲解了,他说:“对于二十世纪的绘画,我最留意的是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虽然对马列维奇来说,这只属于一个相当短暂的创作时期;之后画家就转向真正的立体主义,不久更揭橥至上主义,因而成为现代美术史上的一位划时代的人物。”这么多的主义这么多的画派,很像文坛的主义和流派呀,果然止庵说了,“在我看来,绘画与文学之间自有相近之处,作为观者或读者,无妨加以融会贯通”。

     

        止庵还说,“我觉得就‘现代性’而言,一百多年来在绘画中可能比文学中表现得更为全面,也更为彻底。”这相当于在说,当代画坛很难再出现划时代的巨匠了,前几代大师们的创造力和绝世之才华,已经达到人类的极限,后来者呢,听听张爱玲说的罢,——“生命有它的图案,我们惟有临摹。”

     

        对于看原画和看画册,止庵说,“我说是看原作,真有如直接面对画家一般。……然而原画收藏于各美术馆,很难有机会一一看到,那么退而求其次,只好去看画册,不过这个‘次’可就次太多了。一则颜色多少失真,严格说来,没有一幅油画印出来还是原来的样子。”能够去到外国美术馆观赏原画,当然再好没有了,可是这样的机会毕竟来之不易,看画册仍然是美术爱好者主要的手段。而像《大玻璃》这样的画,如果仅仅是看画册,真的有如鲁迅所说“莫名其妙”。止庵对《大玻璃》极为推崇:“从前我只在画册里见过《大玻璃》,已经明白这也是一件根本拒绝被制成印刷品的作品。所以当有人问‘最想去的地方’时,我回答说一直向往费城艺术博物馆,想去看看《大玻璃》和杜尚的其他作品。待到如愿以偿,我认定《大玻璃》是20世纪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艺术作品,它与现代文明的关系,堪比金字塔与古埃及文明的关系。”

     

        说来说去,看原画和看画册,实为两种悬殊的消费阶层,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学欣赏比之绘画欣赏,门槛要低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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