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画像

    我存有一本1981年第二期《读书》，忘记在哪里买得，但当年读《人的太阳必然升起》时的心情仍记得，也忘不了诞生《读书》的那段晴朗、清明的年代。

    多少年后才知道，是陈翰伯先生提议创办《读书》。在“文革”结束，精神世界一片荒芜时，他不计自己的委屈不公，一心想让人们赶紧有书读，读有思想的书。

    听姜德明先生讲，1950年他考入北京新闻学校，副校长陈翰伯在以亲历者身份给学生做“一二·九运动”报告中，竟没一句宣扬个人，也没讲他同斯诺的友谊，以及秘密陪同斯诺夫人访问延安等等值得炫耀的事。

    1988年陈翰伯先生去世，历经一次次政治运动磨难，他最后亲笔给《读书》同仁的留言是：“废除空话、大话、假话、套话；不要穿靴、戴帽；少用‘我们知道’‘我们认为’之类话头……”

    虽然对他知之不多，但这点印象，已令我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