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红色少年传奇”系列：儿童文学的英雄精神

    英雄的力量是历久弥新的。在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英雄精神作为民族文化的灵魂与精髓，总是通过特定的文体元素与叙事优势，来诉诸小读者的精神、情感与心灵的世界，从而照亮孩子们人生道路的起点。新中国的几代读者，都曾在《鸡毛信》《小兵张嘎》与《小英雄雨来》等当代儿童文学经典中获取珍贵的历史记忆与无穷的榜样力量，从而激活崇高与悲壮的英雄精神。近读安徽儿童文学作家许诺晨的“小英雄”系列——《小英雄雷鸣》《小英雄朱元宝》与《小英雄鲁小花》，最明晰的感受是，作家正努力通过自己的英雄叙事，来呼唤儿童文学领域英雄精神的苏醒与回归。应该看到这种努力是有价值的。

    儿童文学在题材选择、叙事表达与接受对象设定上，都有着自己特殊的要求，童心、童真与童趣无一例外地成为任何儿童文学作品的文本基调与审美规范。从这个意义上说，小英雄的叙事实际上是英雄成长历程的叙述。从不自觉到逐渐自觉，从“小我”走向“大我”，正是儿童文学英雄叙事的聚焦点与艺术张力所在。《小英雄朱元宝》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广播里的声音柔美却又坚韧，朱元宝眼前浮现出妈妈温柔的笑脸。原来，妈妈是一名随军广播员，只要能接受到电波的地方，就能听见妈妈的声音——这也是元宝和妈妈唯一的联系。”然而残酷的战争扼断了元宝和妈妈情感牵挂的惟一途径，妈妈的声音消失了，踏上寻找妈妈的路程，成为小英雄成长的起点。朱元宝从寻找妈妈到走上抗日战场的过程，既是符合生活真实的也达到了艺术真实。

    传奇源于生活，英雄出自平凡。《小英雄鲁小花》在抗战小英雄题材选择上有开拓之处，从山沟沟到“十里洋场”，作者为小英雄成长安排了一个特殊的环境。一个聪明而淘气的富家大小姐，如何一步步走上了抗日救亡的道路，成为一名自觉而成熟的战士？作家的描述也令人耳目一新。为了营救被捕的爱国志士，鲁小花的“劫狱”计划是富有传奇色彩的。怎样潜入日本监狱，并带进越狱工具？“这时，鲁小花脑海中灵光一闪，兴奋地跳起来，摸着黑跑到了隔壁鲁小草的房间，拉住杜柯的手转了一圈：‘谢谢你，我想到办法了！’”这个办法就是把钢丝团用蜡裹住，藏在胃里，带进监狱，然后撬锁越狱。鲁小花的行为看似简单甚至莽撞，却因作家在文本中有着较为充分的叙事铺垫而令人可信。作者笔下的鲁小花，是一个学医天赋极高，胆识过人的小姑娘。严酷的生活环境是小英雄成长的土壤，也为小英雄们性格展示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少年儿童活动的天地不是一个单独的孤立的世界，它是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少年儿童英雄也难以远离成人世界而独立存在。应该看到的是，实际生活中的孩子对超过自己认识能力与理解范围的现象，往往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兴趣，对成年人生活的天地，也往往抱着好奇与向往的心理。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往往是通过孩子们的眼光来观察社会，通过孩子们的心灵来感受成人世界。在许诺晨的“小英雄”系列作品中，每一位主人公的周围都有一群鲜活的成人形象。小英雄雷鸣的成长，显然离不开八路军独立团的那些英雄官兵——舍身忘死送情报的王保全，面对鬼子枪口毫不畏惧拼死一搏的罗平等。正是八路军英雄们的坚强斗志与牺牲精神，感染着孩子们，榜样的力量激励着他们开始了英雄人生的道路。值得肯定的是，“小英雄”系列在表现孩子们的勇敢行为时，始终没有脱离他们活动的历史环境和生活场景，也没有忘记他们的英雄品格都必须以孩子们特有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是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