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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7年12月13日 星期三

    接受一个有缺憾的世界

    夏丽柠 《 中华读书报 》( 2017年12月13日   20 版)
    《悲观主义三部曲》,廖一梅著,湖南文艺出版社2017年6月出版,定价164元

        悲观完美主义者廖梅与生命的和解

     

        很遗憾,我没看过廖一梅的话剧。多年前,读过小说《悲观主义的花朵》。只记得一句:爱情,你忍不住要伸了手去握紧它,可握住的时候已经碎在手里了。

     

        这种爱情观既符合又违背廖一梅的性格。因为她是一个悲观的完美主义者。换句话说,她是一个生动的矛盾体。从《恋爱的犀牛》《琥珀》到《柔软》都在呈现这个矛盾体修正的过程。难怪“悲观主义三部曲”结集出版的宣传语是,“1988-2017,从今开始与生命握手言和”。

     

        1988年,廖一梅还是中央戏剧学院文学系的大二学生,而孟京辉在导演系读研究生。灵感来源于一张地铁里印有犀牛的大幅海报。犀牛代表异类。于是,便有了《恋爱的犀牛》里养犀牛的马路去狂热追求女青年明明的故事。如果说马路与明明的恋爱有什么不正常的话,那就是爱的传递方式不对。马路不断向明明发出爱的信号,但明明就是不接收。以至于剧终时马路将明明绑架,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

     

        在剧中,廖一梅并未过度诠释恋爱的意义。在她眼里,爱情没意义。她认为,“爱情跟喜剧、体育、流行音乐没什么不同,是为了让人活着轻松愉快的。”爱情的最大意义在于,确认别人眼中的自己。接收不到讯号,人便会变得烦躁,变得神经质。所以马路才会一边唱:“我是一只害相思的犀牛,我是一只恋爱的犀牛”,一边说:“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杀?明明,告诉我该怎么办。”最后,马路在舞台上杀死了犀牛。那么,他连爱情也杀死了吗?或许,《琥珀》就是答案。

     

        《琥珀》是个“换心”的故事。写剧本时,廖一梅是个孕妇。新生命的到来,改变了剧情的走向。剧中的高辕患病多年,小优的男友林一川因车祸丧生。高辕在手术中换得了林一川的心脏。由此,小优执著地爱上高辕。而高辕却背负别人的心脏,不断地问自己:“她爱的是我,还是我的心脏?”这又是一个自我确认的故事。只不过,在剧终高辕抛弃了自我。他说:“因为你,我害怕死去。”

     

        廖一梅在剧情里跳脱了自我,不再像马路杀死犀牛一样追求完美。“我心爱的”,是我在爱也好,是心在爱也好,总之,爱情都在那里。悲观主义里总归有一束美好的花朵。马尔克斯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说,“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然而,廖一梅的话仿佛是大师的续曲,“爱情不是永恒的,追逐爱情是永恒的。”爱,就是一件一生都要坚持去做的事,即便有痛苦,有瑕疵,永远不完美。

     

        写到《柔软》时,倔强的廖一梅终于向自我“妥协”了。她在编剧手记里写的第一句话便是,“作为完美主义者,接受一个有缺憾的世界”。这个剧本讲的一个性别倒错者变性的故事。从男人到女人,从“硬”到“软”,从去掉“生殖器”到增加“乳房”,这是一场从身体到灵魂的蜕变。这一次,廖一梅有了欢快的结尾,“三个悲剧性的人物以相拥而笑结束了他们的故事”。这就是她对于剧本的态度。

     

        廖一梅说了:“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我们这个世界最需要的是理解、宽容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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