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上学记》是一部非虚构母子日常对话的心灵实录,是儿童文学作家萧萍创作的一部富有创新性的“儿童新话本”、作品包含了“童诗现场”“沐阳讲述”和“老妈日记”三个板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儿童日常生活的多声部大合唱。
手头的这套萧萍的《沐阳上学记》,题材似乎并不新鲜,是一个作家母亲近距离描写小学六年间儿子的成长生活,其文本的有趣活泼自不赘言;我感兴趣的是,作者如何在创作中预设和运用一种现场的“共读”功能——各种“话”的不同,各类“话”的交叉,宛如教育的多声部合唱,从而实现有关“话”的现场的、多层次情感传递;又是如何把生活、教育的场景有机的结合在多文体的交互之中。
《沐阳上学记》中的“话”,是具有社会真实的教育“语境”中的儿童社会学意义的,那是家庭亲子“语境”之中的儿童原生态的生存状态,是真真实实的“现场”——所谓教育,不就发生在那些真真实实的“学校”,“教室”,还有“家庭”的“房间”和“空间”的现场之中吗?那些“话”不正是教育现场的最大元素吗?不同创作者的差别仅仅是在于:有的作家只是运用“纯文字”而来表述这种实际发生在“现场”的儿童现实;有的作家却在纯文字之外另加动用(非文学层面的)画面、动作、行为、语音、身体、操作等等的“艺术因素”而来还原这种儿童的“现场”。
《沐阳上学记》是属于后者的作品。写作者极有现场感的“话语”及其“语音”的超文本的艺术设置,比如相当触目的大量“对话”,非常特别的儿童说话体的、儿童梦想家语体的“诗语”或“呓语”或“戏语”,还有就是天下父母仿真版的“老妈日记”,那种刚从儿童教育“现场”抽身出来的“苦水式”议论等等——正是它们,构成《沐阳上学记》三种界面的“话”,它们以口语式的语感,同步在三个界面上发出“语音”。
无论是传统的教育者与被教育者,还是现代的新知家长如萧萍们的亲子互动关系,其实这“教育”所引起的反应恰恰就是“话语”的种种演化行为:学校的“话”;讲述学校的“话”;试探孩子的“话”;孩子戏谑的“话”、委屈的“话”、无奈的“话”、逼急的“话”、搞笑的“话”和释放的“话”。家长担心的“话”、暗示的“话”、明知故问的“话”、引发的“话”、转弯的“话”、摊牌的“话”、欲言又止或最终决堤的“话”。还有纠结的“议论”,经验的“分享”,专业的“分析”,方法的“切磋”,内心的“自白”或无奈的“独白”……等等如是这一切的“话题”与“说法”,被作家特别地以“对话”这一种最能还原“现场”的方式在《沐阳上学记》中呈现,同时,也正准确地复演了所有“家庭教育”的同样现场状态,作家对人物之间“对话”的表现功力,造成阅读者的身临其境,即“现场感”的艺术效应。
萧萍的“新话本”,引导我们对“儿童话语”艺术内涵发生更大关注。这部《沐阳上学记》不仅对教育和艺术的“亲子话语”已有很大辅导功用——多重形式和多层次交互方式构成的“话”的空间,宛如“教育4.0”的场景在线,极大的拓展了“家庭”“学校”“亲子教育”的空间,并以还原加演绎的方式来营造更大的空间,教育者与被教育者、教育内容和教育对象都在不断的交换着角色,交互中凸显立体教育与场景化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