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只是色情与猫

    英国广播公司二台正在播出系列喜剧新作《护士》（Nurse），主题是当代英国的精神卫生。

    埃丝特·科尔斯（EstherColes）扮演社区精神疾病护士伊丽莎白，不间断地走访和探视所辖城区的病患，大名角保罗·怀特豪斯（PaulWhitehouse）则一人分饰多种职业、不同经历、年龄各异的病友与亲属，其中一位老克拉，名唤赫伯特，终日独坐书房，回忆跑掉的爱人。他对古今诗人的作品出口成章，但深陷手淫积习，以幻听为伴，对互联网世界有着病态的但并非完全错误的理解。虽然不养狗，但他偶尔出门到超市偷窃狗粮。

    赫伯特：生活是无聊的，无人交谈，一切都延宕着。“明天，明天，再一个明天。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

    伊丽莎白：“……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我的《麦克白》可是得过优的啊。

    ［……］

    赫伯特：“优秀的人们信心尽失，坏蛋们则充满了炽烈的狂热。”叶芝。我写过很多信给他。好几年没收到他的回信了。

    伊丽莎白：嗯，这并不意外，赫伯特。

    ［……］

    赫伯特：伊丽莎白啊，我痛恨现代的色情文艺，它们带有一种粗俗的厌女症式的攻击性。实在令人作呕，让人目瞪口呆……我对现代科技接受起来往往是非常慢的，但我终于发现了互联网的用途，那就是观看色情的东西，当然还有讨人喜欢的猫。这种东西实在让人欲罢不能，我指的是色情，不是猫。事情现在开始有点儿收不住了。［他拒绝了护士提出的就医建议，不肯接受认识行为治疗。然后，］“不要驯顺地走进那个良夜。老虎！老虎！你金色辉煌。愤怒，愤怒地抗拒阳光的泯灭。”我与迪兰有过很多年的书信往来。有一段时间我们关系非常密切。这倒提醒了我，其实我上个礼拜还给特德·休斯写了信。可怜的老特德，承受着那么厉害的口诛笔伐，就因为西尔维亚·普拉斯自杀了，有人觉得是特德把她逼到这份上的。一大帮女权分子肯定这么想。但是要我说，他可没有亲手把她的脑袋塞进灶子，这你知道，她有过选择。不管怎么说，我想我应该支持特德，所以给他写了信，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伊丽莎白：你确信那是特德·休斯的回信？

    赫伯特：当然。我把它放在这儿了，你看。他还签上了大名。

    伊丽莎白：啊，是的，是某位休斯先生的信。“您是否有意接受免费诊断？”

    赫伯特：嗯，这不完全符合我的期待。他以往的作品全都比这一篇好。

    赫伯特所引诗句分别出自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五幕五场、叶芝的《基督重临》、迪兰·托马斯的《不要驯顺地走进那个良夜》和威廉·布莱克的《老虎》，相应的汉语译文归于朱生豪、袁可嘉、王烨和水琴，以及查良铮。

    医疗喜剧《护士》共四集，每集三十分钟，读书报发稿时已在英广二套播出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