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图腾》的冒险与成功

    2015年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电影《狼图腾》在全国陆续公映，赢得好评。图书《狼图腾》借助电影的影响，再次登上了亚马逊、京东和当当三大图书销售网站的排行榜。自2004年问世至今，该书已经150多次重印，发行量据闻已近500万。笔者购得的《狼图腾》2004年4月第一版，2014年7月已经第148次印刷，总印数达到了361万多册。且该书已拥有39个语种的版本，覆盖世界110个国家和地区。凭着《狼图腾》，姜戎两登中国作家富豪榜。

    将图书《狼图腾》打造成电影，无疑是一次大冒险。拍摄动物电影很难，以狼作为影片事实上的主要演员，那就更难了。而《狼图腾》一书的主人公恰恰从头到尾都是狼。综观整部电影，给人以巨大的震撼与别样的审美。这不由得使人想起导演让·雅克·阿诺说过的一句话：“冒险是表演行业的一部分，我们所做的是把观众们带到他们平常无法看到的世界中去。只有在电影院里才能体验到。”

    狼很难驯养，也是最难与人类合作的动物之一。很多电影里的狼其实都用狗来代替。训练狼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据说其中秘诀是小狼崽睁开眼第一眼不能让它看到狼妈妈。《狼图腾》中所有的狼，都是训兽师安德鲁·辛普森从小狼崽生下时养大的。为了培养这群狼演员，就花了三年时间。这为《狼图腾》影片的成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影片中，几十头狼寒光闪闪的眼睛，飞跃般地奔跑，面对羔羊的诱惑而禁不住淌下的滴滴口水，以及尖利的狼牙，凶狠地咆哮，都让人觉得那么真切而震撼。导演让·雅克·阿诺对拍摄动物电影是在行的，他曾经拍摄过电影《熊的故事》，电影的主角也是动物。出现在电影《狼图腾》中的群狼，即使拍摄现场有200多名演职员，三台摄像机包围着它们，它们也毫不畏惧，其自然野性几乎没有折扣。

    狼演员的培养本身很难，更难的是要将其与不同物种放在一起并形成戏剧性的互动。为了训练狼和羊、马在一起，还要训练狼跳上马背又不咬马，据说就花费了两年的时间。

    电影的成功，不仅因为培养狼演员冒险的巨大成功，还因为使绝大部分观众能够感受到从未见过的自然生态景象。比如“冰湖冻马”：当军马场的群马被呼啸而至的狼群逼到冰湖时，因为前有冰湖，后有群狼，军马冒死冲进冰湖，但仍未能逃过一劫，活活被狼咬死，马的心脏和肥膘被狼吃掉，骨架则被半夜里的湖冰冻住。翌日，旭日映照在冰封的湖面上，几十匹马骨架在寒冰中悲壮地矗立着……

    小说《狼图腾》试图改变千百年来占据人们正统主导地位的“憎狼”观念，从自然生态的视角来纠正人类对于狼的误解与偏见，不无道理。但是，正如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把有些狼描写成非常可爱的形象也有其弊端一样，电影《狼图腾》在基于生态主题表达的同时，也给观众提供需要理性对待的启迪。影片中，这头小狼崽用锋利的爪子抓伤了陈阵，还咬伤了女主人公噶斯迈的儿子巴雅尔。所以，当我女儿观影中多次发出“小狼崽好可爱，多像哈士奇”的欢叫时，我多少有一种寒毛凛凛的感觉。

    小说的结尾，长大后的小狼崽是被陈阵亲手打死的，当时小狼有了病牙，受了伤，无法治愈，陈阵用半截铁钎砸向了小狼的后脑，然后，又把死去的小狼剥了皮，把小狼做成了狼皮筒，飘荡在蒙古包的顶上。而影片里，小狼则被放回大草原，避免了血腥和残忍。这一点也为观众所接受，应该说这是对小说有价值的改编。

    五年打磨而成的电影，与图书一样，始终把主题定位于关注人与动物、人与动物的关系。但是囿于艺术样式，书中狼的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等场景，狼对气象、地形的巧妙利用等计谋，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精神，狼族中的友爱亲情等，电影无法穷形尽相，留人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