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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4年12月10日 星期三

    真实的日本天皇家

    毛志辉 《 中华读书报 》( 2014年12月10日   18 版)
    《大皇宫——日本天皇家史》,姜建强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4年6月,49.00元

        作为与中国一衣带水的国家,日本的政治、历史、文化历来都是国人关注的领域,有关日本的话题也往往被人们在街头巷尾热议。其中,日本的天皇家或许可以称为日本乃至全世界的一个奇迹:日本历史上充满了战争和纷争,政治阴谋和权力博弈也一直在进行,但是,日本天皇家却始终没有更换过!这个奇迹为什么会在日本发生?日本的天皇制是怎样产生的?天皇为什么能一系世袭?战后日本天皇为什么没有被审判?由著名的日本研究专家姜建强所著的《大皇宫——日本天皇家史》,以宏大的视角、详实的考证、细腻的笔触,为我们层层揭开了日本天皇家背后众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天皇是日本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也是日本国人的表率与象征。作为日本政治制度史上贯穿始终的天皇制,其对日本政治生活的影响在持久性、独特性、重大性方面都堪称居于首位,而“万世一系”的天皇在日本国民眼中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皇宫》通过对天皇家诞生之谜、天武弑杀二君之谜、孝迁情乱之谜、藤原氏与天皇家之谜、义满争权之谜、天皇家的终极之谜等自古代以迄当代的天皇家历史上十四个重大谜团的解析,向读者展示和还原了日本历史上的怨灵信仰、天皇家的皇室斗争、女天皇的情乱风波、藤原氏与天皇家的深层关系、足利义满与天皇家的利益博弈、天皇家的神秘仪式等“引人入胜”的话题,从中也可见出被日本国人视为“神性”的天皇家“人性”乃至不堪的一面。

        有关皇室内幕的作品,总能引起人们较多的兴趣。这也正是近些年来一些宫廷剧、宫斗书广为流行的原因。《大皇宫》一书虽然是一部较为严肃的正史作品,缺少了“演义”的成分,但书中对一些广受关注的疑问的讨论和解答,仍具有极大的“吸引眼球”效应。

        如作者对第38代天智天皇和第40代天武天皇关系的梳理,厘清了这一天皇家史上被反复讨论的悬案。通过对古籍记载的比较,作者推断出天智天皇及其儿子大友皇子系被天武天皇所杀;天武天皇即位后,为了与大友皇子划清界限,又效仿唐高宗的做法,将原来的“大王”改称为“天皇”;在天武天皇死后,天武系和天智系的斗争仍在持续,直到第49代光仁天皇即位,宣告了天武系的溃败。正是因为天武天皇不光彩的篡位,使得天武系在明治以前一直被排除在天皇家史之外。

        又如作者对第108代后水尾天皇退位之谜的论述,揭示出江户时代的君主并非德川家的将军,而是看上去无力的天皇。在德川家对权力开展丧心病狂的争夺之下,后水尾天皇一再提出让位,除了向幕府表达不满之外,更深层的用意是断绝德川家在天皇家的血脉。因为继承天皇之位的皇女兴子(明正天皇),是后水尾天皇与和子(德川秀忠之女)的女儿,按照当时的观念,兴子继承皇位后只能独身,这就意味了取得了外戚地位的德川家的辉煌,将仅限于一代。因此,作者指出,后水尾天皇的让位其实是对德川幕府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反向意趣,这位天皇至死都在用自己的“软弱”来延命天皇家。

        其他如对天皇的起源和神化、女帝们的异常行为和作用,天皇家“万世一系”的“保险器”、麦克阿瑟之于昭和天皇的影响等等,作者都能绕过那些常见话题,以独到角度审视天皇家历史上的关键“结点”并加以特别的解构,从而得出一些与众不同的结论,关照到日本历史的另一个面相。

        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一书中这样说:“日本人认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恩人就是他的上级。如果得不到天皇的恩典则更无幸福可言……”在日本历史上,天皇的地位之重,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说,理解了日本天皇家,也就理解了日本史、理解了日本文化史,这也正是《大皇家》这部意趣横生作品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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