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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4年11月05日 星期三

    为什么不是闷与骚

    徐坤 《 中华读书报 》( 2014年11月05日   12 版)
    《这边风景》花城出版社2013年4月 定价79.00元
    《闷与狂》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4年8月定价3000元

        在历史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后,王蒙就以一个佯狂避世的智者姿态,站在时代大潮幕后,不断追述过往、补充和更新自己的记忆。

        作为王蒙的崇拜者和研究者,我想从三个方面来阐释从《这边风景》到《闷与狂》的意义:

        第一,信仰、大地、人民——这三个鲜明的主题,在王蒙作品中一以贯之,从不褪色。

        作为出生于上世纪30年代、崛起于新政权建立后的五十年代的“少共”作家,他的整个知识结构、信仰直接来自俄苏思想,六十年的创作历程中,虽几经磨难,而蒙不改其志。

        在2006年的《苏联祭》研讨会上,评论家李书磊曾说过,在世界文学史中,只有俄罗斯和中国文学与“大地”的联系最为紧密,王蒙的创作一直是与现实中国、与这块饱经磨难的土地紧密相连的。我很认同他的说法。现在有了这本《这边风景》,我们从中找到了王蒙贴近大地、贴近人民(现在流行的说法叫“接地气”)的本源:16年的新疆流放生活,辽阔大地上人民的宽厚与亲情滋养,造就了16年后那个喷薄而出的作家王蒙,那个部长官员王蒙,致使他永远是洋溢着乐观、光明的基调,永远襟抱开阔、人间情怀,文章里少有怨气,更无戾气。

        第二,《这边风景》为王蒙以后的创作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和物质基础。新疆的羊肉加馕的饮食,不仅锻造了他比一般汉人更加坚实的肌肉和筋骨,还打造了他的汉语+拉条子+手抓羊肉+葡萄干+烤嚢味的语言风格。王蒙的独特的意识流语言风格,包括《闷与狂》里的摇头晃脑连珠炮句式,都来源于新疆,来源于他在那里自学并能娴熟运用的维语哈萨克语。

        在《这边风景》里,我们找到了王蒙对汉语的“破坏性”创造的源泉。当我读到第一章,伊力哈穆从火车下来到了伊犁,然后大段洋洋洒洒的抒情时,一下子有点惊呆了!我突然找到王蒙后期的写作风格的源泉,原来就在这里!《这边风景》之后的作品,跟他之前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和《青春万岁》那种标准的学生腔的汉语句式、语法完全是割裂的,是不一样的。

        王蒙独创了一种新汉语,这是维汉混杂的汉语,汪洋恣肆一泻千里,抒情议论不舍昼夜,一气呵成吟咏复沓,同时又磕磕绊绊、主谓宾倒置,句式语法行文习惯,都得益于他的新疆生活,得益于维族语言对他思维的再次改造。一个作家对语言的敏感度,他的语言习惯,决定了他的写作态度和风格。这是新疆馈赠给他的又一大财富。

        第三,为什么不是闷与骚?为什么是《闷与狂》?

        我个人以为,当此际,在王蒙的80抒怀之季节,换个字,选《闷与骚》,无论在语感、心境、内容上似乎都更为贴切。

        “狂”字在王蒙的书名中已经用过一次,2000年的“季节”系列里已经有《狂欢的季节》,有学者用巴赫金的狂欢诗学理论来解释过。《闷与狂》这部小说,据说原题叫《烦闷与激情》。正式出版时又一次选了“狂”而未选“骚”。

        既为狂,就证明不是学屈子以美人香草进谏楚怀王、怀才不遇自沉汨罗江;既为狂,想必是选了李白那个癫子“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世人只知其狂,却不知其狷。狷者,有所不为也。

        在历史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后,王蒙就以一个佯狂避世的智者姿态,站在时代大潮幕后,以“季节”系列、《我的人生哲学》、《中国天机》、《闷与狂》等著作,不断追述过往、补充和更新自己的记忆。在真闷与佯狂、真狂与佯闷之间,向世俗和世道做着有信仰的诤谏,做着一次次的“布礼”。

        有心的人都能听得见,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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