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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3年05月08日 星期三

    第一笔稿费

    谢志强 《 中华读书报 》( 2013年05月08日   03 版)

        初中、高中,我的数学一路拔尖,似乎对数学有着特殊的敏感,逢考试,我总以第一个交卷而自豪而得意。我最头痛的是写作文。记得高中语文教师姓朱,他的形象很鲁迅,还是浙江人。他教鲁迅的作品,如数家珍,甚至有点陶醉的样子。有一回,他要我们模仿《社戏》,写一篇作文。

        我发现自己没有看戏的乐趣——套用“社戏”,写观样板戏,注入革命英雄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的内容,空而大,那时的作文模式是在关键的时候想起毛主席语录。大概是这套模式导致我对作文的反感。

        可是,1977年恢复高考,我一不留神,歪打正着,考进了师范,而且是文科。不得不转移兴趣。我记得,师范的图书室,二十来平方,一个小窗口,我光临的频律相当高,几乎借阅了里边的所有文学名著——其实,少得可怜。像在沙漠里迷失,走出来,渴得像牛饮水一样阅读书籍。至于正式教材,还没从“文革”的阴影中出来,文艺理论课仍是对赵树理一些作家的否定(中间人物)。

        我不在场,同学们选了我当班长。我们组织了文学兴趣组。我写了第一篇小小说(现在回忆就汗颜),《新疆青年》杂志刊出,并寄来22元稿费。

        这是什么概念。高中毕业,我到农场连队接受“再教育”,第一年是工资24元,第二年是31元零8分(据称,8分钱供职工寄信的邮费)。

        第一笔稿费可观。同学们都有过上山下乡或接受再教育的经历,有的干几个月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师范地处戈壁滩,我搭车进城(阿克苏市),全部买成饼干。那时,我们自然而然地实行“军事共产主义”——同学们的约定:有福共享。饼干袋就挂床档上,都去享用,狠狠地过了饼干瘾。

        什么时候再让大家敞开吃饼干?刻意写,笔不听使唤了。不过,也有若干篇在《塔里木文艺》发现,已没了第一次发表的兴奋。

        第一笔稿费,刺激我确定了文学的道路。文学是青年的梦——那个年代的主题梦。为了这个梦,我想到体验生活,所以,毕业前,校方号召“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我带头报名。

        毕业分配,我发现,那么多同学报名,唯独我被分配到最艰苦的地方,同学们留城了,过后知道,都钻了路子,托了关系。我失落了——毕竟那么远,天山脚下的一个峡谷,人烟稀少的地方,一条河穿过峪谷,一群雪峰抬头遥见,一个温泉在峡谷深处;发电厂、煤矿、水泥厂、化肥厂,还有学校。我教初中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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