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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3月02日 星期三

    书媒视点

    迷失与耽溺:关于空间的联想

    孙小宁(《北京晚报》书香周刊编辑)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3月02日   09 版)

        不识方向在北京生活数年并且还开着车四处游荡,身边的朋友早列我为励志对象。所以,你该理解我为什么对“迷失”这个字眼感兴趣,尤其是加拿大心理学家科林·埃拉德那本《迷失》(中信出版社2010年12月出版),封面上还有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能找到去月球的路,却迷失在大卖场?”是啊,为什么?

        当然,这本书的重点不在月球也不在大卖场,它是在讲空间与人类的关系。一个司机随手把垃圾扔到车外,这位心理学家觉得不是小事。它无意透露出,人们的空间观念已经内外有别。作家梭罗的生活方式历来受人赞美,作者还是借学者简·雅各布斯表达出,这种从城市逃离的方式,仍然带着把城市空间与乡村空间割离看待的倾向。科林·埃拉德在帮我们建立一个整体的空间概念,彼得·梅尔的《普罗旺斯的一年》,澳大利亚的土著民歌以及《黑客帝国》这样的电影出现在书中也是在说明,一个由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空间(也包括城市空间与乡村空间)构成的整体空间,如何影响着我们对所在场所的理解。现代人的“迷失”是个可以无穷探究的话题,也难怪《盗梦空间》、《迷失》这样的美剧会赚足了眼球。

        为什么我在自己生活的地方常常瞎子一样盲撞,却似乎对《古炉》中的乡村空间了然于心? 尽管有些人提示说,它其实是在写整个中国。春节前后阅读《古炉》(贾平凹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年1月出版),我认可的仍是这个气味弥漫、声色交融的村庄。它如此具体而微,仅凭一个影壁上的图案就可以让我指认出它所属的人家。我为这样的细节绊得走不出古炉村,直到小说第五卷冬的到来,才感觉到这里也是一个无法逃离中国历史噩梦的所在。噩梦的起点看来是把外面信息带入古炉的两个闯入者的到来,但慢慢地觉出,他们所起的也就是一小团酵面的功效。这个空间的主角依旧是村里这百十来人,从1965年起头的故事,只能是古炉村式的转换与收场。

        什么人的作品还能让你对故事依托的空间印象深刻?首先想到的是金基德的电影,《空房间》画面中经常呈现一间间被沉默的主人公打开的空房间,可惜《野生 金基德》这本书里没有谈到它,金基德论者反复谈及的是《漂流欲室》中的水域,《蓝色大门》中有情色意味的小旅馆,《收件人不详》中的美军基地村……学院派的分析不乏深刻之处,但难免过度阐释,离题太远。我倒是从他们对金基德电影流露出的欣赏与愤怒种种,印证出金基德在韩国电影生态空间原来还顶着一个“韩国电影有百害而无一益的导演”的名号。这样的金基德如何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我在这本书里为他找到些原因——应答书中张作家的13问,他对其中两个表示了沉默,因为:“提问中的很多关键词已经被最近的我放弃了,但并不是我因为懂得了‘放弃’而悟出了‘道’,而是说我因此而变得单纯了。”回归单纯的金基德对野生的金基德同样重要。

        怎么可以把金基德与《古炉》扯在一起?是因为看了本和空间有关联的书,《迷失》让我把目光落到它们故事展开的空间,原来《古炉》的古炉村真的是细节弥漫啊,每一个人物的情态举止、心思转换,每一种声音或气味,都似乎在调动这块土地最深层的记忆,虽然看得不胜其累,但也知道它们绝非可有可无,这里做的是最隐而不察的探求。

        当然,金基德的电影空间是另一种,他的水域可以杀人。如果我们已经被《迷失》的作者说服,这世界由看得见的空间与看不见的空间组成,那么即使神经与胃都忍受不住,也得感谢金基德电影为我们打开了那层谜一样的异类空间。

        我承认对《古炉》的小说空间是耽溺大于迷失,而对金基德的电影空间,常常因迷失而想到逃离,这都无损于我对它们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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