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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0年11月24日 星期三

    十年前网络文学的标兵,如今对它却只剩下失望

    宁肯:网络文学已倒退为地摊文学网络文学

    《 中华读书报 》( 2010年11月24日   18 版)

        十年前《蒙面之城》因在网络火爆而走学比起十年前不是进步了,而是大大倒退向纸媒出版,当时写作已近20年的宁肯也了,倒退到过去的地摊文学———纯粹吸引

        成了著名的“网络写手”。《当代》推出《蒙面眼球的文学。那些玄幻、穿越、悬疑、惊悚,之城》时,曾特意加编者按:“我们自以为先我不反对有这些,甚至不反对有很多这些,

        锋,已经想到‘网络文学’的发展速度会如我反对全是这些,现在不就全是这些吗?网此迅猛……我们没想到‘网络文学’的水平络文学仅仅成为一种类型文学我认为是对

        提高速度也会如此迅猛。”编者认为,《蒙面网络意义的背叛。之城》树立了一个“网络文学”同“非网络文读书报:十年后再写西藏,与过去感觉

        学”比肩的标志。      有何不同?十年后再写西藏,在网友追捧《藏地密宁肯:最大的不同是我对自身与西藏的

        码》、《藏戒》等众多有关西藏的小说中,宁肯认识更深了。没有这十年我对自身困境的痛新作《天·藏》(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却不肯苦反省我不可能再把自我投放到西藏,我觉

        再搭这趟车。因体裁内容的缘故还是对网络得孟繁华与耿占春对《天·藏》的评论我比较文学的看法产生变化?11月20日,本报记者认同,就是他们都提到这部小说的自传性,

        再访“网络孟繁华说《天·藏》与其说它重新发现了西写手”宁肯。藏,不如说重新发现了自己。耿占春说《天·

        藏》包含着秩序与混乱,命运与偶然性,身与读书心、原因与结果之间的错位;是多重话语主

        报:写《蒙面体的交织和多重话语的织体,展示了一些人之城》时,你物彼此交错着的灵魂传记,是作为叙事者的

        已经积累了作家对当代惨遭扭曲的精神生活的探索,亦栏目主持/采写:舒晋瑜很丰富的写是一部叙事者的心灵自传的变形记,其中投

        作经验,为射着我们共同的隐秘身世。他们说出了我十何选择了非传统的出版路数,贴在了网上?年后写作《天·藏》的心态,这与《蒙面之城》

        而十年之后,《天·藏》的写作却已远离网络。已不同。为什么?读书报:在你的多数作品中,始终在用

        宁肯:《蒙面之城》当初并非为网络创独特的视角剖析当代人的精神追求,无论是作,发表在网上纯属无奈,当初曾以自然来《蒙面之城》、《沉之■门》还是《天·藏》。但是

        稿方式寄过《收获》、《花城》、《钟山》、《大有一点也很奇怪,主人公,不论是李慢还是家》、包括我现在做副主编的《十月》,均无王摩诘,他们都是“问题青年”。李慢进入了

        任何反应。网上连载后《收获》做出了反应,精神病院,成为一个雕塑般的“思想者”;王但《当代》反应更快,就发表在了《当代》。我摩诘是一个带有虐恋倾向的人物。《环形女

        历来喜欢自然投稿,那时我发表的不多的人》则描绘了一个奇异的社会景观,呈现出作品大体都是这样,这样当然很难,多种原了人们病态的心理、极端的行为。为什么这

        因会使作品石沉大海,但也确实砥砺出人么处理笔下的人物?你是在刻意引导读者去的某种东西。我是在投给传统媒体同时开关注物质蒙蔽下精神的荒凉吗?

        始联系在新浪网上连载的,既然多了一种 宁肯:我们常常形容一部小说浅薄、空传播媒体,我为什么不呢?对于一个坚持自洞时用一个叫做“无病呻吟”的词,这是不错

        然投稿的人,网络是一个广阔自由展示才的,言外之意,有病呻吟就比较合理。文艺理华的空间。《天·藏》远离网络主要是就风格论家《症候式分析》的作者蓝棣之先生曾对

        而言它的精神与实验性不适合网络快节奏文学下过一个定义就叫文学的本质就是“有的阅读,需要读者拿着书反复端详、停下来病呻吟”。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小说里的人物

        思考,自然也就远离了网络。   大多病态就不奇怪了。读书报:感觉你在《蒙面之城》中运用了至于是否刻意引导读者去关注物质蒙

        网络的自由表达,却保持了传统的叙事方蔽下精神的荒凉吗,这么说某种意义也成式,这使你游走于网络与传统文学之间,左立,当我意识到自己有“病”时,我同样意识

        右逢源。为何《天·藏》就无法再“左右逢源”?到我的“病”不仅是我个人专有的,而是一宁肯:时代有许多机缘巧合的事,《蒙种时代病,我的确希望借指出自己的病症

        面之城》便是。那时网络文学刚脱胎于传统时也指出这是大家的病,时代的病,并试图文学,本身就有许多相似性,因此左右逢指出致病根源。此外,与其说,他们都病态、

        源,要搁现在网络文学中,我认为《蒙面之极端,不如说他们都曾经破碎。能不破碎城》未必能左右逢源,现在的网络文学多类吗?———把这样人物作为叙述的主体,并

        型化呵。如果连《蒙面之城》都不能在现在非出于写作的机巧。他们破碎、沉沦,但也的网络生存,那么更进一步精神化的《天·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破碎,面对着自己的破

        藏》则更不可能,《天·藏》具有低语、追问、碎,并对拯救表现出巨大的勇敢和渴求,不内省等诸多精神气质,与当下流行的类型

        化的网络文学大异相趣大相径庭也就更  宁肯,1959年生于北京,曾在西,,遑论左右逢源藏生活数年。1982年大学期间开始。

        读书报:《蒙面之城》在网络走红后你接 发表诗歌,代表作为《积雪之梦》。90,受媒体采访时就说过,随着越来越多年轻人年代致力于散文写作,代表作为长篇

        的写作始于网络互动于纸质与网质媒体网系列散文《沉默的彼岸》,“新散文”代,,络文学概念必将消失十年过后你如何看待表作家之一。新世纪致力长篇小说创。,

        网络文学还认同当年自己的观点么?  作,著有长篇小说《蒙面之城》、《沉默,宁肯说实话我没想到会像现在这个之门》、《环形女人》、《天·藏》等四部,:

        样子发展,原来我认为网络文学因为有了中篇小说《后视镜》、《词与物》多部。自由而会成长为一种真正的文学曾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大量因

        种种审查无法发表于传统纸媒上的文学会奖”、全球中文网络原创最佳小说奖涌现到网上我没想到它走了另一条路一多种奖项,香港“红楼梦奖·世界长篇,,

        条无任何担当的纯商业之路   小说奖”、美国纽曼华语文学奖等多。这让我对现在的网络文学非常失望,在我看来,网络文项提名,现为《十月》杂志副主编。

        惜再度流浪。他们需要疗伤———这是一条日臻成熟的、由破碎走向复原的、大有希望的道路。不是玩世不恭,更非撒娇。无论如何,他们从阴影出发,走向太阳照耀,总比从太阳出发走向太阳背面,更使我感到欢欣鼓舞。读书报:评论家陈福民称你“是一个对时代、对自己都非常残酷的作家”。他把《环形女人》与《蒙面之城》、《沉默之门》放在一起合称“残酷三部曲”。你怎么看?宁肯:对于称成什么,我没有意见。没错,残酷是世界的某一种气质,甚至本质。回顾《蒙面之城》、《沉默之门》到《环形女人》,的确,它们从时空上构成了和我的写作一种难以言说却特别清晰的关系。对此,他对我更加具体的解读———“宁肯所独有的冷峻、机智、黑色幽默乃至反讽的精神气质”,更使我感到贴切。当然,作家、作品、评论家、读者,共同构成了作品存在之后和如何存在于时空之中的一个立体,它们之间的可能,无法历数。我尊重它们的全部。读书报:在《天·藏》中,我觉得是延续了这种“残酷”,揭示了知识分子所存在的诸如奴性、软弱等缺点,同时又有一种悲悯的情怀。你如何看待当下的学界或知识界?宁肯:关于“知识分子”、关于“学术界”这个问题,我不想说不知道,但我不想简单做一个二元式的回答。一个认真的阅读者———一个我一直期待中的失踪的对话者,可以用他自己的方式读完《天·藏》。他如果会心,我的答案就在他掩卷起立的一瞬间有了。如果没有,也并非我的遗憾。读书报:不得不谈及《天·藏》的叙事方式,因为在一些章节中,注释成为正文不可分割的部分。为什么会采取这种独特的形式?大量的注释,是否会影响读者阅读?宁肯:注释,是《天·藏》的一部分。我们不能说我们的大脑独特,我们的胳臂和大腿就不独特。它们是一个整体。它们影响读者的阅读吗?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最吸引读者的部分,因它新鲜,虽采用了注释的形式,却与传统的注释完全不同,注释变了另一个叙事空间,一个作者与读者沟通的话语空间,几乎可以说小说因此有了一个客厅,一个后台,这是鼓励我不断把《天·藏》写作的存在感确立并绵延它的一个关键折点。走过这十字路口再拐弯,真的别有洞天。如果没有这样走过,就试着走一趟吧,一定会有不同观感。读书报:很关注你在作品中如何描写爱情———你笔下的爱情,不见得完美,甚至也有“残酷”的烙印,但情节总是独特的,特别吸引我。很想知道你的爱情观。宁肯:生可以死,死可以生。这不是小说家的想像,是所有希图爱情的人的想像。人只有遭遇过真正的爱情,才知道奇迹不过是寻常。读书报:很喜欢你的语言。我想这与你诗人的经历是密不可分的。作为由网络上走向纸媒的作家,你觉得自己的语言和当下的网络语言有何区别?宁肯:《天·藏》不是写一个人的故事,而是写了一个人的存在。语言也是这本书中诸多存在物之一。我在《小说是小说家看世界的方式》中说过,现在,可以再次重复一遍:光,譬如阳光,没有经过玻璃,就是光。但经过玻璃之后,就有了层次感,审美,有了语言后面的阴影。从根本上说,这就是我想要的语言。很多时候,语言就是对世界的一种探险,一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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