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卧室,共享客厅、自习室、图书馆——“共居”生活正在年轻人之间悄然兴起,全国多地推出了集生活居住、社交共享和创业发展等功能为一体的“青年社区”。与传统合租不同,“共居”重新构筑了年轻人的社交关系。
共居≠合租
休息日的上午十点,客厅里,已经起床的人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饭?”陆陆续续地,人们从各自的卧室走出,一起做饭、吃饭、聊天。下午两点,“共居”的年轻人出门去,约朋友逛展、看电影。晚饭后,社区里各类文化活动登场,“同好”们聚在一起讨论一部文艺作品或者一起玩游戏。到了凌晨2点,还有没睡的“夜猫子”在露台相谈甚欢——在这里,年轻人的社交需求很容易就得到了满足。
近年来,在大城市的年轻人中兴起了一种新的居住方式——“共居”,即共享居住,与传统的合租不同,共居更类似于美剧《老友记》里的居住模式:大家共同使用公共空间,彼此之间有交流、有共同的生活。“共居”因此也常常被住客们形容为“一个更像家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共居”是一种“由社群主导的居住方案”,它强调居住者共同设计和管理居住环境,通过一定的规则和自治机制来提高居住者在公共生活中的参与感,确保生活环境的和谐和高质量体验。
“青年社区”多地在实践
各地的“共居”空间主要有三种类型:常规型、流动客厅型和社群型。四川成都的“隔壁子·未来社区生活中心”今年10月正式亮相。该社区就像一个“流动客厅”,重点规划了用以活动开展和文化交流的公益空间,集学习、交友、办公于一体的青年共享空间,以及涵盖餐饮、休闲、娱乐等日常需求的生活空间等。成都图书馆在这里设立了分馆,旁边还有共享自习室、共享会议室以及多功能间。成都蓉易就业武侯区就业服务总站也设在了社区里,为青年提供多元化的就业创业支持,包括整合资源、提供技术培训和就业指导。
“社群型”的“共居”在国内也有实践。例如湖北省提出,结合青年人住房需求特点,推动集生活居住、社交共享和创业发展等功能为一体的“青年社区”建设,满足新青年新市民的保障性租赁住房需求,让青年与城市在“双向奔赴”中共同成长。
在湖北宜昌市的金家台青年社区,居室内的沙发、空调、冰箱、热水器配备齐全,可以拎包入住;自习室、瑜伽室、健身房、共享厨房、路演区等多场景共享服务空间应有尽有,供住户免费使用;人脸识别门禁、智能门锁、智能监控系统、24小时保安楼栋巡逻,构建全方位安全防护。再走进武汉市的新青年花山河社区,年轻人三五成群,或在休闲室画画陶冶情操,或在健身房舒展运动,或在共享自习室安静学习……动静之间,自成天地。这些青年社区还通过社群活动的营造发展友邻文化,打造“去孤岛化”的租住生态,让租住空间跳脱出单一物理空间居住功能,让青年社区成为新青年、新市民的“第二个家”。
住客多为城市新移民
是什么样的年轻人在积极“共居”?调查报告显示,“共居”参与者大多是22至35岁的年轻人,他们远离家乡来到新的城市工作生活,需要重新构筑自己的社交关系。“共居”以其“家”的氛围,成为一种很具吸引力的选择。在共居社区中,运营者的角色被重新定义。他们不再是家长式的“管理者”,而是转变为“小管家”式的服务者。
“共居”的短租制、合宜的租金等硬性条件也支持了特定群体的生活方式。共居空间大多租在靠近市中心的区位,由于合租的方式降低了个人租金,并且提供一个月的短租制,满足了数字游民、沙发客、刚毕业的大学生群体“立身”的需要。
如今,社交平台上,共居理念正在被越来越多人接受。一方面是青年组织的持续深耕与努力;另一方面,许多曾经的共居参与者,也将这种生活理念带到更多的地方,在新的城市开设运营自己的共居空间,像“蒲公英”一样飞往各地播散“共居”这种新生活方式。
尽管共居概念吸引着年轻人,但许多共居项目未能长久维持。报告显示,共居空间在建立之后,仍需面对经济性风险、经营性风险和关系性风险。空租风险、回报率风险、合规性挑战、言论活动管制风险、理念破裂、亲密关系、“退化”为合租等都是共居空间运营者需要密切关注并有效管理的风险。
(《北京青年报》12.8 陈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