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消费由小众向大众的演变,开辟了初老群体又一次的消费革命,其在主客观多维驱动下显露出“夕阳变朝阳”的生活范式更迭。
低龄银发若干种享老式消费无法游离两个绝对前提,即物质有钱和身体无恙,二者分别奠定了银发消费的经济基础和能动基础,极大解放了低龄老人的消费思想。一方面是更积极去实现生命周期中先前未竟的人生梦想,另一方面是更憧憬在老去的过程中强化身体掌控感。
人的一生始终围绕家庭、工作和休闲三个轴心转动。就与消费的关系而言,家庭和工作对消费者实践的影响不单体现在个体及家庭成员总收入为首的经济维度,还体现在履行家庭公共责任和完成社会职业劳动后剩余休闲时间的多少。在经济因素不变的前提下,休闲时间与消费支出也保持着一种正比例关系。
“家庭-社会”责任脱绑是低龄银发族消费生成的先决要件,也是低龄银发族消费情趣的进阶推力。低龄银发族退休后既不用再负荷职场重担,又暂处家庭代际职责“真空期”,“有钱有闲有身体”的低龄老人是银发消费升级最理想的对象。
低龄银发消费者在“量-质”需求大体无虞后会和年轻消费者一样,突出消费异质性以满足自身消费胜出心理。如“候鸟阿姨”“健身妈妈”“摄影老爸”等新潮面貌的批量出现,实质上是低龄银发在新式消费中标明与同质群体围绕趣味进行合法性竞争时的“脱颖而出”。各种享老式银发消费的普及,离不开同质群体内部间消费趣味动态的“领先与追逐”。
新一代低龄老人的生活场景正从单调的“家庭-单位”空间朝向多元空间变迁。终其个人青壮年光景总是以家庭和社会责任为中心,相应消费是“重外部-轻内部”的工具动机,而来到余生所剩有限的身心能动阶段,低龄老人更企望在消费范畴达成纯粹的自目的动机。正是敏锐觉察当代低龄老人有心又有力为自悦意愿买单,一些早发商家植根“渠道近人化+情境动人化”策略,巧妙将产品及服务送抵银发族心坎。
(《甘肃社会科学》2024年第4期 刘凯强 范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