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鲜为人知的咖啡生产大国

    “越南是世界上第二大咖啡生产国，产量仅次于巴西。”我很快就为这句话找到了一个现实的对应——采访过程中联系上的两位越南人，竟然小时候家中都种咖啡。其中一位是黄俊彬，他曾经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留学，目前居住在胡志明市。黄俊彬给我推荐的第一种饮品并不是咖啡，而是“咖啡果皮茶”。这是将咖啡果实的果皮风干以后泡的水，再加上咖啡花蜜。黄俊彬说：“那种特有的果皮香一下就能把我带回童年收获咖啡时的记忆里。这大概是你在咖啡生产国才能拥有的特殊体验。”

    19世纪中期，法国人把咖啡树的幼苗带到了越南，从此越南开始咖啡种植和饮用。普遍认为，法国人首先栽种的是波旁品种的阿拉比卡。但由于阿拉比卡对种植的海拔高度有要求，对干旱和病害抵抗力较差，1908年，罗布斯塔和利比里卡两个新种又被引种到了越南。1986年以后，越南出现大量公司专注于咖啡生产。90年代中期，咖啡价格居高不下，热衷种植的农户越来越多。21世纪初，越南便有了咖啡生产量世界第二的地位。在今天越南的咖啡总产量中，95%都是罗布斯塔咖啡。

    背靠巨大的咖啡产量，喝咖啡在越南是一个非常日常的习惯。这里不仅有着相当数量和密度的咖啡馆，还有一种“街头咖啡”的文化——比起在咖啡馆正儿八经地坐着，人们更偏爱待在咖啡馆外面的外摆空间。当然还有那种售卖咖啡的小贩，仅靠咖啡和几张塑料凳就支撑起长期稳定的街边生意。

    在胡志明市这样炎热的南方城市，户外喝咖啡在一早一晚两个时间段尤其普遍，这是一天中难得的凉爽时刻。这里还有一种现象，直译过来，叫作“坐在地上喝咖啡”。每天清晨，在市内公园，都能看到年轻人三三两两席地而坐，喝咖啡的同时，享受着尚未被摩托车流污染的清新空气。而到了晚上，对越南人来讲，去咖啡馆坐坐也是种放松和社交方式。黄俊彬说：“可能在别的地方，晚上人们休闲会去酒吧，但在越南，开咖啡馆要比酒吧办理执照简单，各种饮品的定价也更加亲民。”据我观察，人们晚上光临咖啡馆还有一个原因——大家都是骑摩托车出行，当地对摩托车酒驾查得严格又罚得很重，自然去咖啡馆就成了首选。

    （《三联生活周刊》2024年第19期 丘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