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西汉水上游的文化底蕴

    《尚书·尧典》载尧派和叔居西垂以测日。和叔为秦人先祖。西周时又迁秦人于西垂之地。远古时人们的认知范围有限，为什么知道渭水西汉水上游西垂之地？其实这体现着一个早期长久的群体记忆。

    渭水西汉水上游为丘陵地带，气候好，有稳定水源，无水患且少争战，适宜于早期人类较集中的稳定居住，故伏羲氏与黄帝部族的早期发展均在这一带，早期传世文献和大量的出土文献与丰富的历史印记都证实了伏羲与黄帝生处的正确性。论证所据皆为有关记载的最早文献，包含着一些上古传说，而很多人依据南北朝以后材料甚至牵附明清时的地名和传说论伏羲、黄帝的生地，值得商榷。秦人两次迁于西垂，与伏羲氏和黄帝都起于天水一带，与这两位在中华远古史上具有重大影响的氏族首领的群体记忆和传说有关。

    一般事件不可能会形成这样长久、深刻而广泛的群体记忆。秦人两次迁于西汉水上游（即上古之汉水上游）的西垂、朱圉山一带，是有原因的。透过早期秦人的发展过程可以看出中华民族在文明初始阶段的情况。要对上古、远古的历史有一个正确的、符合实际的认识，一要依据最早的文献记载，二要靠地下出土文献，三要重视任何个人都无法改变、难以抹杀的民族群体记忆，它不仅可以填补文献记载的空白、弥补文献的不足，纠正后人对一些文献的误增妄改，还可以揭示出一些出土文物和某些遗迹的时代之间的文化内涵。

    （《甘肃社会科学》2023年第3期 赵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