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English
  • 时政
  • 国际
  • 时评
  • 理论
  • 文化
  • 科技
  • 教育
  • 经济
  • 生活
  • 法治
  • 军事
  • 卫生
  • 健康
  • 女人
  • 文娱
  • 电视
  • 图片
  • 科普
  • 光明报系
  • 更多>>
  • 报 纸
    杂 志
    文摘报 2023年03月22日 星期三

    都市人爱上“共享农场”

    《 文摘报 》( 2023年03月22日   08 版)

        都市人周末在共享农场里拿起锄头。

        近几天,一则“我在魔都当农民”的故事在微博上获得近4000万阅读量。

        “租地种菜”再度成为潮流。在上海,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周末驱车前往郊区,在共享农场里拿起锄头,过上“城五乡二”的田园生活。据不完全统计,上海目前有各类共享农场200余家,分布在奉贤、松江、宝山、浦东等区域。

        新老玩家的心思

        共享农场并非一门全新的生意。早在十多年前,QQ农场偷菜风靡一时,线下共享农场的模式就已存在,目标群体较为小众。

        “最初的共享农场门槛虽不高,但运营成本不低,涉及物流运输、社群运营、消费者认知培养等,内外部条件尚未成熟,很多农场最终没能存活下来。”乐隐谷亲子有机农场位于奉贤区西渡街道关港村,它的创始人张晓波是早期入局者,经历了行业的起伏。

        自孩子出生后,他开始关注食品安全问题和共享农场模式,在手头农场项目发展强劲、正向外复制输出之际,他却选择搭建一个全新的农场项目。

        “之前复制项目的资金从核心会员群募集,会员对项目有所体验,也看好休闲农业的发展前景,募集速度很快。”但张晓波发现一个问题,会员更多是坐等分红的“投资人”,而非热爱农业的“共建者”。

        这不是他理想中的模式。张晓波希望打造一家“表里如一”的共享农场,乐隐谷亲子有机农场由此诞生。它采用合伙人制,十位合伙人均是有孩子的80后,做农场目的之一是考虑到孩子未来的教育。用张晓波的话说,“如果只为了赚钱,没必要做这门生意”。

        让更多人爱上农业,也是上海SUNIT世集“屋顶农场”的初心。这是位于陆家嘴区域的共享农场,1800平方米的空间里,摆放着上百个面积不大的种植箱。原本少有人造访的屋顶,摇身一变成为承载都市人农耕理想的共享空间。

        最土和最洋的融合,背后打造者是深耕农业的日本企业MYFARM。中国区总经理邓丽红希望吸引更多人关注农业、喜爱农业。

        相较于开始就提出“共享”概念的玩家,还有一些农人在探索中明确了这一方向。

        鹤丰农庄创始人仇明惠多年前就做起桃园认养的生意,这和共享农场异曲同工,前者租的是作物,后者租的是土地。多年的摸爬滚打,让她逐渐意识到,闷头搞第一产业在上海行不通。于是,仇明惠开始向外寻找合作伙伴,朝着二、三产业探索更具生命力的农业模式。自然教育和共享农场,成为今年业务的重心。

        “共享农场纯租地的收入并不算高,我们更看重的是通过土地与消费者产生连接,提高客户黏性以及二次消费。”在此前的基础上,今年她又辟出一块土地,按照二十四节气划分,迎接更多都市农夫到来。

        接地气的快乐

        “在上一轮共享农场的热度里,消费者多是冲动消费,真正坚持下来的并不多。”张晓波告诉记者。

        受疫情影响,大众对健康越发重视,对有机食品的认知逐步加深。更为重要的是,城市里的人渴望在高强度的工作节奏里获得喘息的机会,在远离钢铁丛林的共享农场里,寄托他们的“田园梦”。

        “2015年左右,我们有稳定会员300多名,每年大约30%的退出率,从2020年开始退出率就很低,消费者还是觉得共享农场能补足生活中的一些东西。”张晓波说。

        我们大致描摹出租地种菜者的画像。老年人是这里的常客。他们中的许多人,原先就对农村情感深厚,习惯与土地为伴,来到城市后,又找回熟悉的连接。

        已经退休的臧青,家住长宁区古北路附近,每周都会前往位于闵行区吴泾镇的青安农场,侍弄自己的“薄田”。他曾是老一辈知青,16岁到黑龙江下乡种地。去年在网上看到共享农场的新闻后,立即赶来租下一块地。

        “包地一年1000多元,不贵。这里空气好,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吃上健康蔬菜,整个人越做越有劲儿。”他给自己的菜园取名“田园福地”。

        陈美香虽然刚租地三四个月,但对打理菜地已小有心得。她和其他两个家庭共同包下一亩地,种蚕豆、生菜、莴笋等等。“父亲今年80岁了,也会来干活,在这里很开心的呀。”

        重视精神体验,追求健康自然的宝妈们也在质朴的田间,带着孩子们获得滋养,找到久违的快乐。

        苏晓珊是一名年轻宝妈,儿子身体弱,中医诊断脾胃不和,要多接触地气。于是,她在郊区租了一块地,带着孩子多接触大自然。

        赵怡从事日语翻译工作,因为孩子热爱宇宙,他们的菜园取名为“B22”。接地气,是菜地带给她的变化。“在电子产品的包围下,我们越来越容易浮躁。菜地虽然面积不大,但给予我很多脱离物质的东西。”菜友之间也形成了新的社交圈,摆脱社会身份,一起种地,互通有无。

        乡村振兴的入口

        社交平台上,共享农场的讨论度上升,预示着这一小众的模式正慢慢走向大众。

        伴随热度的还有质疑声。比如,共享农场一般以有机种植为主,在托管或者半托管的模式下,农场与消费者之间的信任问题如何破解。

        一来,有机认证目前尚无政府背书,认证机构为第三方公司,可信度大打折扣。二来,消费者无法时时在场监管种植流程。一部分农场对此的回答是,“无法监督,凭借良心”,也有农场计划安装监控,让消费者在移动端实时观看种植过程。

        共享农场边摸索边前行,它的价值已不仅仅是城市人休憩身心的所在,也是乡村振兴的一大入口。

        青安农场创始人李孝青认为,共享农场有助于盘活近郊土地,在保障蔬菜供应的同时,也能让周边居民体验农耕文化。“我们这里的20亩地,用好的话,最少能保障200个家庭的日常吃菜。”

        共享农场也能为乡村创造就业机会,促进消费。不少参加乐隐谷亲子有机农场建设的正是当地村民。“去市里面找工作太远不方便,年龄上也没优势,来这里,离家就十多分钟。”炊事员张芬之前在家待业,现在在乐隐谷亲子有机农场工作,工作强度不大,还能适当增加收入。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解放日报》3.9 朱雅文)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日报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