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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是推动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的重要力量，人们借此不断深化认识和改造着世界。人们之所以寄望于通过新技术重塑高等教育，主要原因在于对当下高等教育发展质量的不满。然而，人工智能或元宇宙能解决制约我国高等教育质量的问题吗？
对于解决当前我国高等教育的核心问题，新技术则似乎力有不逮。具体来说，在人才培养质量方面，当前国内高等教育面临的一个重要难题，在于一些师生对教与学均缺乏应有的虔诚态度。对于学生来说，不断强化的就业导向致使其缺乏对知识及其价值的信任与尊重，学习投入不足；对于教师来说，教学和学术越来越带有“为稻粱谋”的特征，学术职业日渐成为美国教育学者克尔所说的“瓦解中的志业”。
在体制机制方面，传统的大学管理模式在某种程度上与大学的自主和自由特质存在矛盾，这是我国高等教育质量及大学办学质量陷入某种困境的重要原因。而传统管理模式背后，恰恰是人们关于大学观、大学发展观乃至利益观与教育内在要求之间发生了一定的背离。
显然，基于技术的本性及其局限性，新技术难以有效解决上述问题，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新技术的应用还会强化大学管理的传统。
就目前我国高等教育而言，通过制度改革与文化建构重建以价值理性为取向的认识论基础，破除普遍的功利主义对教育和学术的影响，使大学教育重回以人为起点和归宿的逻辑轨道，使大学治理在科层制与经典大学准则间找到合适的平衡，是改革的方向与重心。
总之，在探讨和践行智能教育及教育元宇宙时，我们需要时刻保持教育的视角和当下之立场，谨防沉迷于技术至上的浪漫主义想象之中，从而迷失了探索教育变革和创新的应有方向，贻误了解决当务之急的大好时机。
（《中国科学报》8.2 张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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