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绿草苍苍” 何以心忧

    “以后画阿尔卑斯山可以不用灰色颜料，仅绿色颜料足矣，最多在山顶的冰雪永冻层点缀一点‘雪’的白色”。这是瑞士巴塞尔大学和洛桑大学的研究人员自1984年到2021年利用卫星遥感探测技术，对阿尔卑斯山脉植被演变进行了近40年的连续空中拍照和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然而，高海拔地区出现“绿草苍苍”景象，并不意味着生态环境良好。

    阿尔卑斯山脉耸立在欧洲南部，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是隆河、莱茵河、波河和多瑙河等多条欧洲主要河流的发源地。从阿尔卑斯山脉流出的高山雪水注入北海、地中海、亚得里亚海和黑海。阿尔卑斯山脉还将欧洲分成海洋性气候、地中海型气候和大陆性气候等几个气候带。阿尔卑斯山脉植被随着海拔和气候的差异呈梯级变化：谷底和低矮山坡上生长着落叶树木，海拔较高地带生长着针叶林，在雪线以下和林木线以上地带是茂盛的草地，阿尔卑斯山脉南麓的滨海地区主要生长着海岸松、棕榈、龙舌兰和仙人果等地中海植物。

    阿尔卑斯山脉森林的最高海拔高度为1700米左右，40年间，从该海拔高度到裸露岩石线之间的绿色植物增加了77%。然而，阿尔卑斯山区绿色植物增加并没有达到“吸收”二氧化碳的效果——高山植被吸收二氧化碳的能力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气候变暖导致雨水增加和气温升高，而绿色植物“入侵”则逼迫雪线上升，减少地面对太阳光的反射能力，反过来会加快气候变暖速度，形成恶性循环。绿色植物“上侵”还让已非常脆弱的阿尔卑斯生物多样化受到了更大的威胁，包括瑞士国花雪绒花在内的一些高山植物已受到严重威胁，有些高山植物正在走向衰亡。

    阿尔卑斯山区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有皑皑雪山、清湍飞瀑、田园木屋，广袤的森林、牛羊成群的高山牧场，冬季是全球最著名的“滑雪天堂”，夏季则是人们登山和徒步旅游的乐园。百余年的旅游开发已彻底改变了阿尔卑斯山区的自然生态环境。人为和自然因素引发的气候变化导致全球各地的冰盖、冰山和冰川融化，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百余年来，阿尔卑斯山脉的1200多条冰川面积已缩减了近三分之一。据估计到2080年，阿尔卑斯山区绝大部分冰川将消失。40～50年后，裸露的岩石将“披上”绿色植物。

    大自然有其独特的生存法则，不同地质、不同的海拔高度生长着不同类别的植物，孕育着不同种类的动物，必须因地制宜，合理开发，才能有效保护生态环境平衡，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目标。

    （《光明日报》6.17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