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的生物钟

    ■[美]罗伯特·卡特三世

    以前人们相信，尽管在嗅觉上具有明显的差别，但每个个体都有发现气味的特定阈值。大家普遍认为，人们对气味的感觉是固定的。

    布朗医学院睡眠科学研究实验室最近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我们的嗅觉能力存在显著的变化。这种嗅觉能力的变化似乎与生物节律密切相关。生物节律也叫生物钟，能调节的东西远不止清醒与睡眠的模式。生物节律会影响我们的激素分泌、情绪、集中注意力的能力，以及我们日常生活中许多更为重要的方面，甚至我们的感官也会受到这些生物节律的影响。

    布朗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对37名青少年进行了为期9天的检测，以确定他们能够发现某种特定气味的最低阈值。这一研究结果表明，嗅觉灵敏度的平均峰值出现在褪黑素产生后不久，即21：00左右。研究指出：“这些数据首次证明了嗅觉灵敏度并不是一个稳定的特性，而是由生物节律调节的。”相比之下，嗅觉在2：00—10：00之间最不灵敏。

    研究人员推测，嗅觉灵敏度的峰值出现在黑暗的环境中，这可能让我们的祖先在视力自然变弱时获益。另一种理论认为，这种特别敏感的反应在评估潜在伴侣时可能很有用。还有一种理论认为，嗅觉是通过关闭不必要的“数据”输入来帮助我们入睡的。

    尽管这一研究的样本量相对较少，但其结果给我们指出了一条令人激动的进一步研究之路。其他能够影响嗅觉灵敏度峰值的因素或许也能影响这一研究的结论，如性别、体重、青春期发育和年龄。女性往往会在嗅觉功能测试中表现得比男性好，而且已经有证据表明，月经周期也会影响嗅觉灵敏度，特别是检测女性对被称为“信息素”的有气味的性激素的识别能力时。研究表明，女性在排卵期识别并对男性气味感兴趣的能力是月经期的1万倍。

    由月经周期引起的对气味感觉的周期性变化具有明显的进化优势，尽管人们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些与我们生物节律相关的变化。然而，它们确实表明了烟雾检测器的重要性，因为在每天清晨的前几个小时里，人类的嗅觉灵敏度是最弱的，我们被烟雾唤醒的可能性比较小。

    对于肥胖的研究样本来说，这一研究说明可以通过嗅觉灵敏度来人为刺激人们的食欲。这会导致人们在夜间暴饮暴食。嗅觉灵敏度和食欲管理之间的关系能够为以闻气味为基础的饮食疗法奠定基础。这种疗法鼓励患者利用嗅觉来品尝食物，而不是狼吞虎咽。事实上，市面上已经出现了一系列经过特别设计的精油产品，人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精确地控制食欲。

    有些公司也利用气味促进消费、推销产品，这种方法颇有争议。据《时代周刊》报道，纽约布鲁克林的NetCost超市内的巧克力和焙烤面包的香气完全是人为制造的，是通过机械泵入的。我们受到气味的影响与驱动的程度远远高于我们所意识到的，气味控制我们的思维和情绪的力量与它对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有直接关系。

    （《掌控清晨：早起的科学与科学的早起》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2020年出版 李永学/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