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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2年01月05日 星期三

    柴达木,有别处见不到的风景

    《 文摘报 》( 2022年01月05日   05 版)

        黄麒钧

        “太冷了,仪表装置都结冻了!”“排查管线流程,马上安排解冻剂、加注泵车,1小时内必须完成解冻!”正值冬季保供非常时期,位于青海柴达木盆地的涩北气田突遇寒潮,气温陡降。一个红色的身影连日来频繁穿梭于各个井场,仔细排查每一块压力表、温度表、流量计,指挥处理各种紧急情况,确保气田生产稳定。他就是35岁的黄麒钧,硕士毕业后在茫茫戈壁扎根已10年。

        在东北林区长大的黄麒钧,从小生活艰辛,吃过很多苦。高中时,母亲甚至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了,供他继续读书。他至今记得:“房子卖了28500元。”

        在东北石油大学学习期间,黄麒钧很勤奋,看书到半夜是常事。到了毕业季,他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么留在东北,要么就到西部去!”黄麒钧说,心中早已认定“东北振兴”“西部大开发”,当得知中国石油青海油田公司招聘时,他义无反顾投出了唯一一份求职简历。

        2011年4月18日,开往大西北的列车经过60多个小时,4000公里路程,带着黄麒钧来到青海油田敦煌生活基地。报到期间,他偶尔听说,“海西州茫崖市花土沟生产一线,是青海油田最早的生产基地”,也是公认的艰苦生产区。他向负责分配的干事请求,把自己分配到那里。

        分配结果下来了,黄麒钧大失所望——工作单位是青海油田钻采工艺研究院。“当时满脑子都是‘到一线去!到一线去!’”他当即返回,再次向干事请求:“能不能调整一下分配单位?我不怕吃苦!”

        “你是不是傻?”那位干事半开玩笑地说,“钻采工艺研究院是个好单位啊!关键是你学这个专业,搞科研更对口,不能调整了”。

        黄麒钧只能作罢。等到了研究院,在野外现场采集数据时,黄麒钧乐了:“真没想到,在气田搞科研,也是一个体力活儿!”

        他跑得最多的是全国海拔最高、条件最艰苦、环境最恶劣的产气区——涩北气田,这里担负着甘肃、青海、西藏、宁夏4省区供气任务。

        “凌晨2点,开始井下作业!”深夜的井场,气温降到零下二十几度。黄麒钧爬到储液罐上,一手拿着手电筒观测液位下降是否异常,一手拿着钢卷尺去计量,计算漏失速度。实在冻得受不了,他就跑回皮卡车上避风,缓劲了再去爬。这样反反复复,等干完,天已经亮了。

        如果把采气作业比作一场战斗,那么,出砂就是最大的“敌人”——砂子会不停地“尾随”天然气,从气田井里“溜出来”。出砂会导致近井地带出现亏空,损坏采气套管,还会堵塞采气通道。

        “涩北气田最特殊、最典型的技术难点就是出砂,每口气井平均一年要出几十吨砂。”黄麒钧说,“砂子粒径中值在40至70微米,和头发丝一样细,更像是泥,治砂难度之大几乎堪称世界之最”。

        没有现成经验可循,黄麒钧和同事们只好自己和砂子“较劲儿”。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摸索,他们逐渐掌握了控砂、冲砂、防砂等技术方法。有了治砂“三部曲”,“顽皮”的砂子开始“老实”起来。从助理工程师到工程师、高级工程师,以及副主任、主任,黄麒钧一步步成长为科技领军人才。这些年来,他先后获得省部级、公司级、院级科技进步奖45项、专利4件,发表论文28篇,主持及参与制修订企业标准8项。今年1月,黄麒钧被任命为青海油田公司采气一厂总工程师,主要负责涩北气田钻井、修井作业及采气工艺管理工作。

        在家住敦煌、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他的妻子眼里,黄麒钧“就知道傻干”,像“长”在了井场,好久也不往家里打个电话,甚至“连儿子在哪个班都记不得”。但在黄麒钧看来,柴达木不仅有戈壁滩,“也有别处见不到的风景”。每当遇到解不开的难题,他就会来到气田内的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处盐湖,远远望去,像一块翡翠;走近一看,雪白雪白的盐从水里“冒”出来,如梦如幻。保尔·柯察金那句名言回荡在脑海——“一个人的生命应当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光明日报》2021.12.30 刘坤 万玛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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