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超是我国首位运-20女机长。今年9月,她驾驶运-20接迎抗美援朝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去年4月,也是她和战友们一起驾驶运-20,将中国对外援助疫苗成功运达巴基斯坦。作为我国空军第七批女飞行员,李凌超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在同批女飞行员中第一个放单飞,第一个通过一号天气标准考核,第一个当机长,同时具备多种运输机型机长、教员、指挥员资格……
李凌超是在飞机的轰鸣声中长大的。父亲是一名歼击机飞行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和歼-8战斗机的验证与试飞。孩提时代,每当天空中响起轰鸣声,便忍不住仰头张望:“哪架飞机是我爸在飞啊?”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里饱含着父亲对空军的热爱、对她的期望:凌超,意为“壮志凌云、超越自我”。
1997年,19岁的李凌超高考考了617分,超出北大、清华的录取分数线。家人和老师都希望她进“名牌大学”读书,毕业后走一条最常见的坦途。
李凌超却有不同的打算,报考飞行学院——这一年,空军正好开始招收第七批女飞行员,而上一批女飞行员的招募,还是8年前。但这个想法几乎遭到所有人反对。
“替你爸担心了半辈子,他终于平安落地了,你是不想放过我的下半辈子啊!”母亲担忧地对她说。“飞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轻松浪漫!”父亲为她详细讲述报考飞行学院的利弊,叮嘱她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最终,李凌超还是选择空军航空大学。而考上飞行学院,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当上飞行员。残酷的淘汰赛才刚开始。
在这里,不仅考文化课,还要考体能。李凌超的体能考核总是落后——第一次参加3000米测试,她几乎靠走才撑完后半程。
怎么办?一个字,“练”。别人跑5公里,她就跑10公里;别人做50个下蹲起立,她就做100个。“哪怕不比别人强,每天也要比自己进步一点。”就这样苦练数月,体考成绩才排到前列。
2001年,李凌超被分到有“女飞行员摇篮”之称的航空兵某师。这是一支战功卓著的部队,组建以来多次参加重大任务。中国第一个飞行员女将军岳喜翠、“全国抗震救灾英雄模范”邱德甫,都来自这里。
想在这样的团队里“拔尖”,就必须付出加倍努力。为钻研航空理论和技能,李凌超不是在宿舍里埋头读书、画图,就是在机舱里摸索各个部件的工作原理。
“我更愿意别人叫我飞行员,而不是女飞行员。”她深知,飞行员在高空中遇到任何特殊情况都不会被区别对待,“(别人)不会因为你是女飞行员而去避开你飞的这架飞机”。
2005年夏天,李凌超和20多位伞兵执行空降任务。这是年轻伞兵们首次跳伞。飞机留空时间比较长,机舱里十分闷热,一名伞兵突然晕厥,李凌超需驾驶飞机紧急降落。即将到达指定空域时,李凌超和机组成员准备打开飞机后部的斜台,却发现斜台一直无法固定——斜台关系到飞机的气动布局,只有它到位了,飞机才能顺利降落。万一角度不对,斜台很可能卡到跑道上,威胁全机人员安全。
机上的气氛瞬间紧张,但李凌超知道,这一刻她必须稳住。“速度大一点!”“往前落一点!”“注意飞机姿态,防止斜台蹭地!”按照早已烂熟于心的应对步骤,她与塔台指挥员密切配合,最终安全降落。
随着服役时间增长,李凌超对飞行的理解也有了变化:“在航校时,一个人驾驶飞机自由飞行,感觉像梦想实现了一样。但到部队后才明白,飞行本身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在被需要的时候能上得去,这才是真正实现梦想。”
2013年,李凌超所在部队进行大型运输机改装训练。选中的10名飞行员中,只有两名女性——李凌超和陈宇。起初,有战友担心,那么笨重的俄制大飞机,她俩能行吗?李凌超听后心里不服气,对陈宇说:“这次来了10个人,咱俩一定不能倒数!那样就显得女飞行员太差了。如果咱俩飞不出来,以后姐妹们的路就都被堵死了。”
最终,李凌超和陈宇用实力扭转了偏见。接受检阅时,她俩同时顺利放了单飞,不仅圆满完成改装任务,也用事实证明,女飞行员不比男飞行员逊色。
(综合中国空军网、环球人物微信号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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