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古代有悠久的历史学传统,但没有近代意义上的考古学。我国近代意义上的考古学20世纪20年代后才开始形成。
历史学离不开考古学的支撑,这是100多年来中国历史学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考古学巨大成绩的客观反映。20世纪上半叶史学大家王国维、陈寅恪等,对“地下之新材料”和“地下之实物”的重视,推动了史学方法论(二重证据法)和新的史学问题意识产生,影响十分深远。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长度有限,更多的是没有文字时期。走出神话传说,用实物资料构建人类的早期历史,没有考古学是不可能完成的。如今,通过考古学家的努力,历史学已经可以根据考古材料,对我国境内人类起源与区域发展演变有一个初步描述。特别是文明与国家起源问题,新石器时代考古实践,使我国历史学有可能走出传说时代,构建起中国特色的文明与国家起源理论,而这对阐释中国五千多年的文明史发展道路具有重大意义,是以往历史学想做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是有文字记载后的历史,考古材料仍然是历史学家认识该时期历史的重要依据。
中国气派的考古学同样离不开历史学的坚强支撑。通过历史学的方法,将考古学所揭示的人类活动遗迹,纳入历史研究与历史书写的范畴中来。
历史学要充分学习借鉴考古学的成果,运用丰富的考古材料,在阐释中国特色历史发展道路,回答时代提出的重大问题上发挥作用。考古学要充分学习借鉴历史学成果,运用历史学理论与实践,推进考古学在解释人类社会组织、经济发展、思想意识发展演变上的作用。
显然,历史学与考古学融合发展,不是合二为一,而是一种交互模式、辩证关系,共同促进和培育新的学科生长点。
(《人民日报》11.7 卜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