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拳拳捶你胸口”“吃桃桃,好凉凉”……某男性网红令人作呕的表演,让“娘炮文化”再成焦点。近日,该网红已被封号。值得思考的是:两年前,央视曾发声抵制“娘炮文化”,言犹在耳,为何“娘炮”不息?
2010年,某卫视台推出选秀节目《快乐男声》,刘著、童童、赖川等剑走偏锋,使“伪娘”成为年度热词。后数度遭批,可每次都是暂时平静,不久便反弹,且每次反弹,都比原来影响更大。
“娘炮文化”的恶果显而易见。有网友称:“少年娘则国娘。”虽属玩笑,却不无道理:青少年皆成“伪娘”,长此以往,国无可用之兵,野无劳作之民,焉能持久?当一个社会丧失了阳刚、勇敢、坚忍、宽厚、勤劳等品质,就会陷入难以挽回的困境中。史有明鉴,不可不防。
荀子曾批评楚文化说:“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儇音宣,儇子即轻薄刁巧的男子),莫不美丽姚冶(妖艳),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楚辞》中有芳草美人,也有“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据《东观汉纪》,东汉名臣冯勤的曾祖父冯扬有8子,唯冯勤的爷爷个子矮,不足七尺(1.61米),他长大后,深以为忧,特意给儿子冯泛娶了一位大高个儿的妻子,生冯勤,身高八尺三寸(1.91米)。三国时诸葛亮是文人,却“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1.84米),容貌甚伟”。
可汉代末年,突然出现男人女性化风潮。比如三国时魏国名臣何晏,“动静粉帛不去手”,即随时擦粉,被称为“粉侯”。何晏还“好妇人之服”,被傅玄斥为“服妖”(古人认为奇装异服是亡国之兆)。
何晏之外,名臣荀彧喜熏香,“至人家,坐处三日香”;魏明帝曹叡“好妇人之饰”;卫玠则瘦身,“若不堪罗绮”;王衍清肤白,手持拂尘,难分彼此;连曹操都“被服轻绡,身自佩小鞶囊(皮制小袋,拴在腰带上),以盛手巾细物(当时女性才随身带手巾)”;曹植也“傅粉墨堆髻”……当时男人还喜欢刮胡子。
梁朝“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跟高齿屐”,以致侯景之乱时,士人多“肤脆骨柔,不堪行步,体羸气弱,不耐寒暑,坐死仓猝者,往往而然”。
三国魏晋南北朝是战乱时代,需要英雄,为何这种审美观反而盛行?
首先,有宗教色彩。佛教提出“相好庄严”,具体为“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种随形好”,如“纤长手臂指”“皮毛柔软细”“面色如莲花”等,都有女性化色彩。其次,派系斗争激烈。锋芒毕露者易受害,推崇“男性文化”,纯属自找麻烦,只好人人装“娘炮”。其三,阶级炫耀。东汉末期,士林已兴傅粉之风,汉代选官用察举制,士人得高官推荐,才能晋身。随着豪门逐渐掌控推荐权,阶层渐固化。贵族子弟刻意突出面白、筋骨弱,与普通农民不同,以彰显身份。
明清两代初期尚武,可到中后期,都遭遇“娘炮文化”。
明初极重礼教,随着财富增长,社会、制度设计未同步跟进。大量读书人发挥不了才干,只好沉浸在奢靡与享乐中,社会各阶层亦趋向流氓化。明亡清兴时,江南已是“出门必带刀,远行必受害”。
清代中后期,遭遇了同样困境,在小说《红楼梦》中,男性角色女性化,不仅“风流俊俏”,且怯懦、动辄脸红、经常流泪。倒是女性多有男子气概,林黛玉的至情至性,薛宝钗的大气,贾探春的果断,王熙凤的狠厉……除了《红楼梦》,在《聊斋志异》《儿女英雄传》等作品中,“男性危机”也全靠女鬼、女侠来拯救。
从历史看,哪个时代“娘炮文化”兴起,文化就出现问题。抵制“娘炮文化”,正在其时。
(《北京晚报》9.22 蔡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