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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1年04月22日 星期四

    “音乐浪子”在这座小岛找到了归宿

    《 文摘报 》( 2021年04月22日   05 版)

        斯特拉文斯基

        《春之祭》《火鸟》《彼得鲁什卡》是中国观众最熟知的斯特拉文斯基的名作。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在50年前的4月与世长辞,长眠于意大利水城威尼斯的一座小岛。

        1882年,斯特拉文斯基出生于俄罗斯,幼年便开始学习钢琴,师从于俄罗斯“音乐教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他一生漂泊,先在俄罗斯和法国发展音乐事业,1934年加入法国国籍,后来又移民美国。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在意大利定居,又怎会与威尼斯产生如此深厚的情缘,以至最终魂归水城呢?

        答案或许隐藏在威尼斯的圣米歇尔岛上。圣米歇尔岛是威尼斯的公墓岛,斯特拉文斯基朴素的墓碑位于公墓里的东正教墓区,几步之遥便葬着谢尔盖·迪亚吉列夫。谢尔盖·迪亚吉列夫是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创始人,他将这一芭蕾舞团推向了欧洲。

        1912年,斯特拉文斯基初到威尼斯时,为迪亚吉列夫在钢琴上弹奏了《春之祭》的片段。次年,《春之祭》在巴黎首演,因为音乐和编舞过于先锋,在首演夜的音乐厅里引发了一场骚乱。除了《春之祭》,迪亚吉列夫的舞蹈团还编排并上演了斯特拉文斯基另两部早期的成名作:《火鸟》与《彼得鲁什卡》。其后,两人还在1922年的芭蕾舞剧《普尔钦奈拉》中合作,甚至请到了毕加索担任布景设计。

        1929年,迪亚吉列夫在威尼斯的酒店内逝世,死时穷困潦倒,房费都是由朋友支付的。斯特拉文斯基选择长眠于圣米歇尔岛,或许与这位故友有关。

        答案也有可能隐藏在威尼斯错综复杂的水道和明暗错落的胡同里,但它对斯特拉文斯基的影响远不止于某部作品或某处场景。作为西方和东方连接的桥梁,威尼斯曾臣服于古老的东方帝国拜占庭文明,后来随着西方文化的日渐强盛,加入了罗马帝国阵营。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并没有在威尼斯得到调和,也没有得到解决,而是客观忠实地成为一个统一体。

        斯特拉文斯基也是矛盾对立的载体,辗转的人生经历让他很难找到自己的文化认同。虽然出生于俄罗斯,但他对在音乐中直接照搬俄罗斯民间音乐素材嗤之以鼻。无论在美国、法国还是故土俄罗斯,他都被认为是异乡人。最终,斯特拉文斯基在威尼斯找到了作为客体存在的价值,他把自己蜕变前的最后一部作品献给了这座城市。这部重要的作品就是1951年首演于威尼斯凤凰剧院的三幕歌剧《浪子的历程》,这部歌剧标志着斯特拉文斯基新古典主义的终结。

        1912年他曾与第二维也纳乐派的奠基者勋伯格见面,聆听了他的先锋作品《月光下的皮埃罗》。第二维也纳乐派奉行以十二音为基础的序列主义,这次相逢在斯特拉文斯基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多年后这颗现代作曲技法的种子终于发芽。1952年,他在《康塔塔》里初尝序列主义作曲技法,由此开启了其创作的第二人生。

        此后,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风格愈发多变,他的作品成为一对对矛盾的结合体。这一对对矛盾最终在斯特拉文斯基的葬礼上得到和解。据当时在场的人回忆,葬礼开场时演出的《安魂圣歌》让人如痴如醉。斯特拉文斯基生前对这部作品曾经这样描述:“大多数听众都会觉得这是我后期或者说晚期作品中最朗朗上口的。”这首曲子虽然运用了十二音序列,但当其拜占庭式的圣咏飘荡在文艺复兴时期建成的教堂中,具有强烈东方主义效果的曲风与建筑的声效相辅相成,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催眠效果。

        终于,这位“音乐浪子”,在威尼斯找到了他的归宿。

        (《解放日报》4.16 唐若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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