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探《西游记》域外传播

    《西游记》与斯里兰卡渊源很深。许多人知道《大唐西域记》中的狮子国是“僧伽罗”，也就是斯里兰卡古称。唐代义净法师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作师子国、师子洲。如今，在斯里兰卡西北角，有一个突出海上的狭长岛叫马纳尔岛，正对着班本岛的最东，当中有一条48公里的海峡，名叫“亚当桥”。在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王子罗摩的妻子被魔鬼头子掳走，王子为救妻，请来神猴“哈奴曼”，在印度与斯里兰卡之间的海峡架起浮桥，这座桥就是亚当桥。

    胡适认为“哈奴曼”是孙悟空原型。1923年在《西游记考证》一文中，胡适列举《罗摩衍那》哈奴曼的种种神通：“所以我假定哈奴曼是猴行者的根本。”——但鲁迅不同意，鲁迅认为孙悟空就是中国的猴子。《西游记》中的朱紫国一难，与《罗摩衍那》中的救妻故事确实是相似的。

    《西游记》对日本的影响，学界研究不少，但仍有边角料信息很少被谈论到。如大正九年（1920年），中岛茂一曾翻译《西游记》，署名中岛孤岛。这个译本中的观音图像长得很像圣母玛利亚。江户幕府时代有禁信仰令，只能信佛教。于是天主教信徒就用观音来代替圣母玛利亚供拜。此外，1920年《飞行少年》杂志第6卷发行，配套印刷了一张《孙悟空西游记双六》的大图，图上有多处战场画面，与中国猴模仿两宋僧侣行者的锦布直裰穿着不同，图中猴子更像是武士战阵铠甲的装束，也没有虎皮裙。猴子是我们的猴子，但衣服不是我们的衣服。

    （《文汇报》1.17 张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