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脱口秀演员的“冒犯”史

    “冒犯”这个词，一直以来和脱口秀是一对孪生兄弟，脱口秀因此被称为“冒犯的艺术”。从脱口秀的发家史来看，它更像是一场属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酒馆游戏。女性脱口秀演员第一次登台讲述自己的故事，是在1954年。育有五个孩子已经37岁的女脱口秀演员菲利斯·狄勒决定登台演出。“我成为单口喜剧女演员，是因为我有一个赖在沙发上的丈夫。”她这样介绍自己的初衷。

    上世纪50年代的美国，男人们结束“二战”回到家乡，曾被鼓励成为职业女性的女人们回归家庭，照顾丈夫和孩子。很多女人都这样做了，菲利斯·狄勒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后来，她站在台上，戴着颜色浮夸的假发，穿着一身臃肿的服装。她说：“只有这样，观众才看不到我的身材——这正是我希望达到的效果。”

    在那个鲜有女性喜剧人登台的年代，女性要想成为喜剧演员，必须通过掩盖自己的女性特征来实现。美国新墨西哥大学进化心理学家杰佛瑞·米勒对男女幽默历史进化差异这样解释：“在进化中更多的是女性选择男性，她们偏爱风趣的男性，男性因此学会了幽默，从而吸引到配偶；如果一个女人展现出类似的幽默，男人就会感到这是一种威胁。”

    和菲利斯·狄勒同时代的女脱口秀演员还有琼·里弗斯。1965年，琼·里弗斯挑战了男观众的“底线”：“一个女人到了30岁还没结婚，那她就是剩女，一个男人到了90岁还没有结婚，那他就是钻石王老五……”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如今亚裔女脱口秀演员的崛起。

    中越混血的黄阿丽挺着7个月身孕的肚子，在台上开了一个小时的黄腔。她的核心故事围绕着生育给女人身体带来的摧毁，吐槽了被普遍赞美的“母亲”角色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境遇。

    让人唏嘘的是，距离女性脱口秀演员第一次登台快70年了，为什么女性的诉求和吐槽从来没有变过？

    （《三联生活周刊》2021年第2期 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