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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0年11月28日 星期六

    地锅的味道

    《 文摘报 》( 2020年11月28日   02 版)

        前几年,城市的饭店里还有烧地锅的,炖个鸡,炖个排骨,炖个鱼,贴个黄灿灿的玉米面饼子,那种馥郁浓浓的劈柴味时隐时现,让人回味无穷。现如今,这已成了求之不易的奢望。

        小时候,在老家吃地锅是家常便饭。那时候没有液化气,没有蜂窝煤炉子,室内取暖、烧水经常见到的就是砌炉师傅垒的砖炉子或是用旧油桶套成的铁皮炉子,烧煤饼子。厨房做饭基本上就是劈柴烧地锅,地锅的左边或者右边放一个木制的风箱,风箱旁边的口通过一块铁皮围成的圆筒或者用砖砌成的通道连着炉灶。

        将劈好的柴在炉子上点燃,用火剪夹着、铁簸箕托着放进地锅灶膛,添上几块劈柴,拉动风箱,灶膛里便火借风力越烧越旺,不一会儿锅里的东西就会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平房越拆越少,楼房里用上了液化气,地锅也只有在农村才能见得到。那时,树枝子、树棍子,棒子秸、玉米芯,棉花棵、豆子秸秆,都有用武之地。做什么样的饭,烧什么样的柴,也是有说法的。逢年过节,豆秸秆烙出的煊饼,香菜、肉、鸡蛋味混合在一起,加上豆秸味,煳爆味,别的劈柴和秸秆都无法替代。桃木、枣木、杉木炖鸡细品味道,也各不相同。不过大多数家庭基本不讲究,逮着什么烧什么。 

        一日,忽然接到一个原来共事多年的朋友电话,说自己开了个地锅饭店,邀请几个同事前去品尝,这勾起了我对老家地锅的想念。朋友的饭店开在二楼,七个房间,每个房间里砌了个地锅,外面用白磁瓦粘贴,与原来地锅不同的是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灶膛口,也没见风箱。一问才知,为保护环境,远离雾霾,还天空蔚蓝,现在城市全部不让烧劈柴、煤炭,烧地锅的饭店也全部更新换代,天然气成了主打。

        气体管子通过装修的槽道延伸到了地锅下面。朋友提前炖了一只本地鸡和三斤排骨,锅沿上贴了一圈黄豆面、小米面和棒子面混合面饼子。一圈七个人围着锅台坐成一圈,聊着往事,谈着当下,你来我往,推杯换盏,炉热、酒热、心也乐。

        同事汪队打趣说:“地锅也与时俱进,住上了楼。”我开玩笑:“这咋叫地锅?地上垒的才叫地锅嘛。”回家路上,左思右想怎么也找不到老家地锅的味道。

        (《工人日报》10.25 刘国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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