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韦做燕京大学校长,家里小厅地上铺一块地毯,毯上放着书册。陆先生治古音韵,必须同时摊开无数的书,同时对看互看合看,据说找不到这么大书桌,只好把书摊在地上,每本书都掀到需要的一页,然后把它们围成一个大圈儿——他就在圈儿中爬来爬去,左顾一本,右盼一处……
◎陈垣著《中西回史日历》,费时五六年始成。陈垣1927年1月1日致叶恭绰信里说:“每发明一表格,必病胃数日,如是者三。今虽告成,而发亦渐白矣。”
◎魏建功印发古代汉语讲义,大量古文不加注解,有同学提出希望作点注释。魏先生说:“读古书,要下笨功夫。把注释当拐杖,将来离开拐杖连路也不会走了。”
◎严耕望说:治史者的生活宜朴素、规律,尽量减少不必要之应酬。在课上讲学时,严屡言治史者应做到读人人能读的书,讲人人不能讲的话,方为上乘。后来严耕望又在自己的著作《治史经验谈》手头自用本卷末作跋语一条,其中“极高明而道中庸”这一条里说:“此分两方面着眼:第一,看人人所常看的书,说人人所未说的话。第二,累积极平庸的材料,得出不平庸的结论。”
(《光明日报》6.26 周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