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的七种肖像

    世界文坛的巨人莎士比亚到底长什么样？由于当时没有照相术，外加莎士比亚出身平民，没有资料足以证明当时有人给他画过像，很遗憾，他没有为世人留下确切的肖像。这就成了世界之谜，导致后世流出各种号称莎士比亚肖像的图片或塑像。

    聪明绝顶的额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厚眼袋，八字胡，长脸；白色轮状皱领，宽肩托，束腰外衣，身体微微向右侧（有趣的是几乎所有的莎士比亚像都是右侧的）；天庭饱满，神采奕奕，气宇轩昂，这就是1623年第一对开本的卷首插图上的莎士比亚的铜版雕刻像。

    此第一对开本是当今世界最权威的莎士比亚全集，是莎士比亚去世后他的同事赫明斯和康德尔合编出版的。这幅卷首的莎士比亚肖像，某种程度上也成了最可信、最权威的像。雕像由年轻的马丁·德鲁肖特所刻，他还刻过白金汉公爵和伊丽莎白女王的像。琼·施吕特说这幅雕像是德鲁肖特学徒期的作品，“粗糙的优雅”，很明显肖像头大身子小，有点不成比例；但整体感觉不错，有气质和内涵，颇对得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戏坛的震撼者。

    莎翁故居斯特拉特福镇上圣三一教堂里莎士比亚的半身塑像，是当时留下来的珍贵塑像。莎士比亚着深红色的皮衣，青色的皮马甲，白色领子，脸和身子微胖，下巴上一撮小胡子，和其他画像里通常是络腮胡子不一样。他一手拿鹅毛笔，一手拿纸，垫纸软垫的颜色也是上青下红，与衣服马甲颜色完全一致，搭配很和谐。他似乎文思如泉涌，正洋洋洒洒抒写着美丽的诗行。塑像把作为诗人、剧作家的莎士比亚的特点凸显了出来。

    因圣三一教堂圣坛脚下坐落着莎士比亚的墓，这一塑像应是莎翁逝世后不久塑的，约翰·多佛·维尔逊说它肯定早于1623年，它直接以在世或去世后的莎士比亚的面具为模特儿。与德鲁肖特所刻不同，这个莎士比亚塑像头小身子大，有点微胖。大概因为感觉它“栩栩如生”，美国的福尔杰莎士比亚图书馆的正中央，就原封不动地拷贝了该塑像。它与第一对开本里的肖像，都是目前公认的莎士比亚最权威肖像。

    另有两幅画像展现的是漂亮的莎士比亚。一幅是托马斯·欧文布雷爵士所作，另一幅诞生于考伯笔下，两幅像非常相像，而且是衣饰最华丽的莎士比亚像。画像主人公年轻秀丽，白色蕾丝边领子，深色带花纹的束腰外衣，瓜子脸，虽说额头有点高，但白皙的皮肤，红润的脸蛋，不逊色于莎士比亚在十四行诗中所赞美的美男子。据说考伯的莎士比亚像画于1610年，英国最具权威的莎士比亚研究专家斯坦利·韦尔斯认为，此画该是莎士比亚46岁时的肖像。

    钱多斯收藏的莎士比亚画像里，莎士比亚是中年发福的样子，衣服朴素，白领黑衣，络腮胡，一只耳朵上还戴着耳环（其他画像都没有这个配饰）。与其说画像上的他像诗人，不如说像商人。据说莎士比亚颇有经商头脑，赚了很多钱，还在故乡购置了豪宅。这幅像被认为是约翰·泰勒的作品，作于1610年左右，现存于伦敦国家美术馆。

    加拿大人山德士收藏的莎士比亚画像上，主人公比较年轻，画像背后标记是“39岁”。宽领子，条纹衣，脸有点不成比例，长相一般，胡子稀少。整个形象缺乏神气，眼神没有穿透力。这幅画作于1603年，1919年随山德士家族移居加拿大。

    格拉夫顿所收藏的画像上标着“1588年”，当时莎士比亚24岁，这是现在看得到的唯一一幅红衣褐领、色彩亮丽的画像。尖尖的下巴，秀丽的嘴，大眼睛，比山德士所收藏的要漂亮很多。

    当然，还有许多传说中的莎士比亚像，但可信性、知名度远不如这七种。它们的真身与复制品在美国福尔杰莎士比亚图书馆——全球最大的莎士比亚图书馆中，被摆在了显赫的位置，可见其地位之崇高。

    一个人一生不会只是一个模样，相信七种肖像展现了莎士比亚不同年龄段的样貌，雕塑家、收藏家提供了想象的蓝本，引得许多学者不遗余力探究画像之谜。莎士比亚长啥样，由此也成为与之相隔五百载的看客们也有资格谈论的话题。

    （《解放日报》6.4 张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