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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由于部分农产品出口国开始限制农产品出口，引发国际社会对粮食安全的焦虑。其中，越南令大米出口商们在3月28日之前，暂停新的大米出口合同；哈萨克斯坦将对11种农产品实行限制出口；泰国3月26日起对鸡蛋进行为期7天出口禁令；塞尔维亚也已宣布暂停出口葵花籽油等农产品。越南和哈萨克斯坦两国是传统的大米和小麦出口国，更加深了人们的忧虑。
越南是世界第三大大米出口国，仅次于印度和泰国，但其自身的粮食安全状况并不乐观。越南人口稠密，人均耕地不足1亩，之所以出口大米，是因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农产品出口是出口创汇的重要手段”。
而哈萨克斯坦看似农业资源丰富，但极度缺水，农业灌溉率很低。2019年哈萨克斯坦谷物年末库存已为历史最低水平，由于天气影响，2020年度哈国小麦产量预测会进一步下降。因此，疫情背景下，哈萨克斯坦限制农产品出口并不奇怪；事实上，2019年度哈萨克斯坦已经开始限制小麦出口了。
在粮食安全背景下，各国都对口粮生产较为重视，全球人口大国多以稻米为主食，但全球大米贸易量占产量比例仅为9%。日本整个国家食物的热量自给率只有35%，但是稻谷自给率100%。2019年中国进口了250万吨大米，是全球最大的大米进口国，其中从越南进口48万吨。但是中国大米年产量1.5亿吨，进口量仅占比1.7%。中国大米进口并不是因为短缺，实际上2019年中国还出口270万吨大米，是大米净出口国。
与大米不同，小麦是贸易程度非常高的粮食作物，贸易量占产量比例为22%。部分国家小麦主要依赖进口，如日本、韩国、印尼等，所以，小麦贸易对国际社会的影响比大米贸易重要的多。
在小麦贸易中，哈萨克斯坦小麦出口的重要性体现在地缘上，其出口目的地主要是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伊朗等周边国家。哈萨克斯坦减少出口，对这些国家的影响较大。
当前，中国每年仍然要进口接近400万吨小麦，相当于产量的3%，主要原因是调剂小麦结构。我们知道，做面包、馒头、蛋糕的面粉不一样，不同的面粉对应不同的小麦品种，而品种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气候和生长环境影响，中国不可能生产所有品种的小麦，因此总要进口一部分。中国2019年从哈萨克斯坦进口小麦约40万吨，相对自产总量而言，微不足道。
“民以食为天”，粮食贸易要求稳定性。但在全球粮食贸易的现实中，稳定性却难求。很少有国家像中国这样，愿意进行超量的生产和储备，更多的是采取类似越南和哈萨克斯坦的做法，农产品的出口禁令和进口限制令交替运行，不断蚕食着全球粮食贸易的稳定性。可以预见，未来疫情结束后，待越南大米库存积压、哈国小麦产出恢复之时，又会加强出口，要求中国增加进口。
总之，眼下越南和哈萨克斯坦的农产品出口禁令，主要影响周边国家，给传统的贸易伙伴，如菲律宾、印尼、乌兹别克斯坦带来一定的安全威胁。至于中国，并不缺这48万吨的越南大米和40万吨的哈国小麦，大家不必杞人忧天。
（作者胡冰川，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澎湃新闻 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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