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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9年08月24日 星期六

    中学时的学农劳动

    《 文摘报 》( 2019年08月24日   02 版)

        我是1954年考上初中的。那时我们每学期都要参加学农劳动一周。

     

        记得初一第一学期的劳动,分配给我们的任务是拔草。大伙儿一听就乐了,觉得这算什么农业劳动啊?

     

        到了田间地头,农民伯伯指着一片“掩盖”了庄稼的杂草,说:“这片地儿归你们班,一人一垄,开始吧!”我们顿时就傻了!哇!这么高的草,有的比我们还高!有的还长着尖刺。大家纷纷拿出手绢包住右手,系紧了,才敢再伸手。

     

        相比之下,摘棉花惬意许多。

     

        一望无际的棉田如诗似画。我们每人系一个大围裙,左手撑布袋,右手摘棉花,把一朵朵雪白的棉花放进布兜里。远望蓝天白云、近看棉花成片,真美。

     

        最累的活儿,是收割小麦。收小麦的季节,通知凌晨两点集合,大家索性就趴课桌上小憩了。

     

        大卡车来接我们,天还没亮。各班排队到田边集合,每人一把镰刀,先看农民伯伯弯下腰为我们示范:用左臂从里向外拢起一捆麦子,然后右手挥镰从外向里割麦,割下一捆放在垄边,再割一捆再放垄边……

     

        散开队伍,我们一人一垄,学着农民伯伯的样子收割小麦。谁知割第一下就费了老鼻子劲儿,一是镰刀有锈,二是我们没劲,三是不得要领。割麦子成了“拉大锯”,我们只得分成小束来割,却还是怎么也“锯”不断。有人把拢麦子的左手指连同“麦秆儿”一起割了;有人挥刀过猛,把裤腿划破了……

     

        比割小麦还苦的活儿是插秧。

     

        插秧也是一人一垄。地头儿堆放稻秧。农民教我们要一束一束往地里插,一定要用右手的手指往泥里送,插得够深才能成活,如果插不好,飘起来,那活儿就白干了。农民的话把我们吓得够呛:“在水里不能老站着不动,因为水里有蚂蝗。你总不活动,它就钻进你的肉里,吸血……”我们赶紧稀里哗啦晃动腿。一边晃腿一边插秧,结果当然是把稻秧插得歪歪扭扭看不出行。

     

        还有一次劳动,最难忘。

     

        那是1956年的初夏,北京郊区闹虫灾,各校各班学生轮流下乡,帮助农民消灭粘虫。

     

        轮到我们班,坐大卡车向东南驶。下车,走到庄稼地,见谷子地的叶子都被虫子吃光了,只剩一片光秆,上边爬了不少虫子。庄稼地外有俩大坑,旁边有大堆的生石灰。有同学端着个旧脸盆从谷子地里钻出来,盆里装满了蠕动的粘虫,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同学把满盆粘虫倒进大坑,立刻有人往坑里扬生石灰。

     

        我们一人一盆一棍儿,进到谷子地,右手用小棍敲谷子秆儿,左手拿盆接噼里啪啦掉落下来的虫子,盆满了,就倒进地边的大坑里。

     

        打小我就害怕肉虫子。我系紧纽扣,系紧衣领和袖口,再围一条大手绢,闭着眼睛钻进谷子地,一手举盆一手敲秆……前边的同学已打满一盆虫子,她知道我胆小,大喊我的名字,我一睁眼,她就把满盆肉虫伸到我的面前,我腿一软,“咕咚”坐在了地上,两手一按地,又按着了几条虫子……惊慌失色中,辅导员跑过来,拉起我,批评“淘气包”……继续打虫。

     

        (《北京晚报》8.18 刘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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