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为何会踏上返乡之旅

    人们原本认为，动物只有在迷路或外出觅食时才会在意料之外的地方出现。海獭是最早使这一固有观念发生改变的动物之一。

    由于18、19世纪皮毛贸易的盛行，美国西部的海獭被捕杀殆尽。之后人们采取各种保护措施，其数量才从几十年前仅剩的约50只，逐步增加到了现在的3000只左右。海獭数量的恢复最初仅限于沿海地区，但20世纪90年代以后，越来越多的海獭出现在一片沼泽中。那片沼泽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中部沿海的一处主要河口。

    动物保护学家曾以为，海獭只适合在海岸附近生活。随着河口沼泽出现的海獭数量与日俱增，人们逐渐意识到，这里也是能满足它们生存所需的理想栖息地。事实上，海獭原本就生活在河口地区，后来人类的活动夺走了原本属于它们的地盘，海獭被驱赶到了远离人类的海岸生活。

    海獭的经历并非个案。山狮是另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种动物的名字就很容易让人将其与山区联系在一起。然而据历史文献记载，在南美洲，山狮曾在广阔平坦的草原上生活。后来随着牧羊业的兴起，山狮以及它的猎物——一种叫原驼的美洲驼——才被迫迁移到远离人类的安第斯山脉过活。随着南美洲牧羊业逐渐走向衰落，原驼开始回归草原，与此同时山狮也走出深山，回到草原上。

    在欧洲也出现了同样的回归潮。西班牙研究人员发现，在地上筑巢的地中海鸥正从地中海西部的群岛迁徙到大陆上生活。

    后来，研究人员发现，人类的破坏性活动导致地中海鸥不得不离开它们更喜欢的大陆栖息地，迁移到小岛上勉强度日。如今不再有来自人类的威胁，它们重返故乡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由此可见，人类自认为适合动物生存的栖息地，有些并不是它们原本想待的地方，而是它们不得已做出的选择。这一发现给动物保护工作带来的既有挑战也有机遇。

    （《科学画报》2019年第7期 陶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