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实际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基本工作方法,也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鉴往而知来,温故而知新。学习老一辈革命家的调查研究方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凡担任领导工作的人,一定都要亲身从事社会经济的实际调查
在我们党内,毛泽东对调查研究的作用和意义认识最早最深刻。他认为,凡担任领导工作的人,一定都要亲身从事社会经济的实际调查,不能单靠书面报告。无论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都坚持进行亲身调查。1930年5月,毛泽东花了10多天时间做寻乌调查,《反对本本主义》就是这次调查的成果之一。毛泽东在这篇文章中创造性地提出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这个著名论断,并深刻阐释了调查研究的理论、原则和方法。在长期革命和建设实践中,毛泽东特别强调领导干部亲身调查研究。
其他老一辈革命家也是如此。年事已高的朱德,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到1976年去世,每年都要拿出两到三个月或者更多的时间,深入厂矿、农村考察。视察回来后,他常常不顾旅途劳顿,亲自主持起草调查报告,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和建议。1951年到1966年,他向党中央提交了108份调研报告,其中98份报告是他亲自主持起草的。
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对有争议的问题,邓小平坚持亲身到实践中去调查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再下结论、作决断。经济特区创办后备受争议,邓小平说:我要来看一看。1984年初,他先来到深圳,深入商业区、工厂、蛇口工业区、渔民村等了解情况。离开深圳后,他写下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随后,再经过对珠海和厦门经济特区的调研,他明确提出:“我们建立经济特区,实行开放政策,有个指导思想要明确,就是不是收,而是放。”他以自己亲自调研的所见所闻和深入思考,作出给予经济特区充分肯定的结论,推动进一步搞好经济特区,扩大对外开放。
要眼睛向下,有甘当小学生的精神
毛泽东对不做调查、不同群众商量作决策深恶痛绝,他称这样关在房子里作决策是“害死人的主观主义的所谓政策”。他说,我们搞调查研究,如果“没有满腔的热忱,没有眼睛向下的决心,没有求知的渴望,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甘当小学生,是毛泽东进行调查研究的切身体会。1941年3月,他在《农村调查》序言中回顾之前的几次调查研究,说自己在湖南五县调查和井冈山两县调查,找的是各县中级负责干部;在寻乌调查找的是一部分中级干部,一部分下级干部,一个穷秀才,一个破产了的商会会长,一个在知县衙门管钱粮的已经失了业的小官吏;在兴国调查和长冈、才溪两乡调查,找的是乡级工作同志和普通农民。
对于拜人民为师的重要性,刘少奇也深有体会。1961年4月1日至5月15日,他到湖南省宁乡县和长沙县调查研究。下去前,他就对中南局和湖南省委负责人说,要采取过去老苏区办法,直接到老乡家,睡门板,铺禾草,既不扰民,又可以深入群众。人要少,一切轻装简从,一定要以普通劳动者的身份出现。刘少奇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在一次座谈会上,他摘下青呢帽,露出满头银发,诚恳地说:“我是向大家求教的。这次中央办了错事,我们对不起大家,向大家道歉。但是改正错误要了解真实情况,希望大家帮助我,向我提供真实情况。”这让在场的干部群众十分感动,开始真实地反映情况。
为了解决问题而调查,不是为调查而调查
刘少奇特别强调做调查研究要有明确的目的。他说:为什么要做调查研究呢?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调查,不是为调查而调查。那末,首先脑子里面要有问题才能调查。你脑子里面连一个问题也没有,就去搞调查,那就会搞得没有个边。上世纪60年代初,我国国民经济遭遇严重困难,正确认识客观实际,对国民经济作出调整,成为紧迫任务。为此,毛泽东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这次调查研究目的很清楚,就是为了了解清楚实际情况,找到应对严峻形势的办法,毛泽东为此提出:要做到“情况明,决心大,方法对”。周恩来、刘少奇、朱德、邓小平、陈云等中央领导同志都纷纷响应毛泽东的号召,花了大量时间,深入工厂农村搞调研。由于目的明确,调研充分,情况摸得准,我们党及时调整了政策措施,为解决严重的经济困难,发挥了重大作用。
在设计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蓝图过程中,邓小平也是带着问题不断进行实地调研。比如,党的十二大提出,到2000年实现全国工农业总产值在1980年的基础上翻两番,使人民生活达到小康水平。“翻两番”靠不靠得住?“小康水平”是什么样子?带着这样的思考,邓小平1983年2月专程前往经济发展较快的苏浙沪地区,进行了3个星期的调查研究。在苏州,江苏省负责同志向他详细汇报了全省及苏州工农业生产情况,表示像苏州这样的地方,准备提前5年实现“翻两番”。回到北京后,他约请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介绍这次调查的情况,高兴地说:“看来,四个现代化希望很大”。
调查研究要系统全面,多注意听反面的意见
在延安整风中,为了召开延安文艺座谈会,解决文艺方针问题,毛泽东约请萧军、欧阳山、舒群、艾青、刘白羽、丁玲等著名作家个别谈话,有的谈了多次。他还请他们帮助搜集文艺界的情况,包括搜集各种不同意见。在此基础上,毛泽东亲自参加座谈会,虚心听取每位文艺家的发言,坦诚地和大家交换意见,才形成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这篇纲领性文献。
在这一点上,周恩来做得也非常出色。在三峡及葛洲坝工程决策中,存在“两派之争”。周恩来说过,争论是必要的,不争论哪会有这样多的材料回答各方面提出的问题;争论只要不妨碍工作,有利于工作,就应当提倡、鼓励;在今后的工作中,还允许有反对意见。三峡是千年大计,对问题只谈一面,很容易走到片面。他多次强调,敢提意见就好,总得有对立面,没有对立面危险得很。每次开工程研讨会,周恩来都让工作人员通知有不同意见的同志参加,在会上还特意请他谈看法,会后又让他把意见写成书面材料附在报告后面一并送毛泽东参阅。
陈云也非常重视听取不同意见。在讨论问题的时候,陈云即使有了自己的意见,也往往不急于表达,而是引导下级和群众先讲出各自的意见,特别是有意识地引导他们来反驳、批评自己脑子里头已经形成的意见。
(《求是》2019年第7期 姜淑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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