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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9年03月07日 星期四

    我的小学时光

    《 文摘报 》( 2019年03月07日   05 版)

        ■曹景行

     

        回想六十多年前我们读小学的时光,是那样的轻松快乐。

     

        一

     

        1954年,我进了上海虹口区的溧阳路第二小学。那时,进哪所学校也没什么讲究,无所谓“择校”,就近,马路对面弄堂里。

     

        之前幼儿园没教过我认字写字,家里也没要我学什么,进了小学才算正式接受教育。一年级两门主课,算术从一加一等于二开始,语文第一课只“开学了”三个字,只是其中两个繁体,笔划挺多,有点难度。

     

        那时小学低年级只有上午四节课,中午就放学回家。老师当然会布置作业,但不怎么多。像我这样手脚快一点的常常课间休息十五分钟就差不多做掉大半,很少带回家。

     

        下午我们会按照班主任划分的“学习小组”活动,一般就去小组长家里,先是一起把剩下的作业全都完成,有不明白的地方“相互帮助”。接着到弄堂里去玩,两个书包搁地上当球门,就可以开始踢球了,直到天黑回家吃饭。

     

        除了踢球也会撒野打架,还会翻墙爬屋顶,上树采桑叶,堵洞逮蟋蟀,或者趴在地上刮“香烟牌子”,打玻璃弹子……有时各自拿了一本书看得入迷。

     

        那时学校设备简陋,课桌面上的木板有洞有缝,正好用来上课开小差看书。老师应该知道,好像也没说过什么,更没有突袭没收,大概知道我不看书就会同旁边的同学讲闲话,更麻烦。只是每学期结束拿到学生手册,评语中少不了一句“不遵守课堂纪律”。

     

        但即使这样,我学习成绩并不差。那时候的家长只要孩子不出事,很少管读书学习的事情,反正那属于学校的责任、老师的本分。每个学期结束开个家长会发了成绩单,差不多就完事了。平时做作业真有什么不懂就问哥哥姐姐,他们的新课本往往被我先拿去翻看,也算一种课外读物。

     

        

     

        不记得学校有什么特别的课外活动。没有兴趣小组、培训班,更没有补习班,根本就不需要。只有一次学校选定我做大队鼓手,去虹口区少年宫学了几次。

     

        居委会的活动倒常有。最好玩的是“除四害”抓麻雀,我们都爬到屋顶上敲打脸盆,真看到可怜的惊弓之鸟在我们面前掉地。到大炼钢铁弄堂里炉火熊熊时,我已小学五年级了,到处去捡废铜烂铁,外面没有就到家里翻找,满腔热情迸发。

     

        有时还会跑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今天挺有名的甜爱路本来只是一条安静的小巷子,我们知道路尽头的篱笆有个洞,爬进去就是虹口公园,后来改名鲁迅公园。池塘里有小虾和蝌蚪,用自己做的小网兜就可以捞起不少,放在瓶子里带回家“观赏”。我们还会用家里的面粉洗成面筋,粘在细竹竿顶端,到公园里抓知了和蜻蜓。这种事老师不管,家长也不管。

     

        与今天的小学生相比,我们那时最大的不同就是独立,自己玩自己的。四五年级学到一点自然知识,知道什么是酸碱反应,就在家里做起实验。先从饼干箱里找到干燥用的生石灰,放到玻璃杯里加水,看它发热冒泡变得滚烫。再倒出澄清的石灰水,用麦管往里面吹气。石灰水很快就变浑浊,那是我吹出的二氧化碳起反应了;继续再吹,石灰水又变清了,还是二氧化碳的作用。厨房里的醋也拿来做化学反应,倒在生石灰上就会嘶嘶作响直冒泡,倒进牛奶就会生成一团白色沉淀。今天的孩子会这么玩吗?

     

        六年小学读完了,接着三年初中,同样轻松快乐。所谓轻松快乐,无非是同今天的中小学生相比。回想起我们读书时的大大小小事情,几乎全都同当今之常态唱反调。

     

        (《文汇报》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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