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懂茨威格的人

    著名德语翻译家、北京大学德语文学教授张玉书1月5日离世，享年85岁。张玉书译有现代德语作家茨威格的《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等作品。茨威格是一度被德语世界遗忘，最终却成为翻译语种最多的现代德语作家，近30年来在许多中国读者中掀起热潮。而张玉书被誉为“最懂茨威格”的人。

    1月6日，人民文学出版社发文称，“他为我们打开德语文学世界的一扇窗，翻译大量海涅、茨威格等作家的作品，他的去世是中国文学翻译界的重大损失。”

    张玉书与茨威格这位“世界文坛最杰出的三大中短篇小说家之一”结缘，起于一本历史人物传记。

    谭玛丽先生是张玉书的启蒙老师。一次偶然机会，他把茨威格写的历史人物传记《约瑟夫·富谢》送给他。这本传记讲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一位见风使舵的政要人物。张玉书阅后，深受震撼，便萌生了翻译的念头。

    “之所以翻译此书，是想把它介绍给中国读者，以警示后人”，他曾在一篇自序中这样写道，“从这本书启程，我走进了这位奥地利作家的内心深处”。

    张玉书这样描述第一次读到茨威格作品的感受：“茨威格的爱情描写，非常优美、高雅、细腻，诗意浓郁。”

    茨威格也因此在中国曾被误解。随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热带癫狂症患者》《雨润心田》等作品风靡，在很多读者印象里，茨威格是一个“只会描写风花雪月、不关心政治的流行文学作家”。

    但张玉书却坚定地予以了否认：茨威格是一个以独特方式，抗击专制暴政，反对纳粹的斗士。于是，他身体力行、奔走相告，“我们应该为茨威格正名，他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愿意用自己的力量，跟法西斯进行斗争的勇敢作家。”

    很多年后，张玉书回忆起这段历史，仍会“倍感惋惜”：“极左思想下，传统学术界把茨威格放得很低。虽然茨威格曾犹豫过、彷徨过，但最后，还是写就了《象棋的故事》和《昨日世界》，表现了反法西斯斗争终将胜利的信念。”

    张玉书的另一重身份——研究德语诗歌的专家。张玉书的翻译和研究，以海涅、席勒、茨威格为重点，学术“触角”延伸到德国浪漫主义、德国魏玛古典文学和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的德语文学。

    （《光明日报》1.8 晋浩天《新京报》1.21  李一凡 曹梦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