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报道称,湖北宜昌新提拔的百余名县处级领导干部近日和配偶一起接受了廉政教育,他们参观了监狱监舍、劳动改造区等,聆听了“一个个鲜活的案例,发人深省。”
领导干部家人参观廉政警示教育基地、听廉政课,此前亦不少见。但在“四川严书记”事件后,与配偶助廉相关的新闻比以往有了更多“存在感”。前者的舆论叙事模式,强化了“夫人效应”,强化了家人或配偶在官员权力使用上的话语权,而其实,“严夫人”高调跋扈的行径不过是未受监督的权力的小小衍生物之一。
作为政治早熟的社会,我们在政治文化方面有独特的历史传统与社会共识。其中一个特点是家国同构,强调了齐家与治国的逻辑同一性,这客观上使得家人和配偶的作用被投射到了社会中,成为了官德和政德的一部分。可以说,今天的家风家教建设,专门针对干部配偶、家人的警示教育,建立在对这一传统的深刻了解之上。
与之平行的另一个问题是,权力的监督与约束是一个系统工程。夫人倡廉之教常有,但今日中国反腐的里程碑式成就却罕有,后者正是包括巡视制度、监察制度、司法反腐等一系列基础性工程发力的结果。近来舆论多有将干部腐败问题简单归结为“廉内助”“贪内助”之别,甚至还有“红颜祸水”的论调,狭隘化的立论,其实是对我党反腐经验的矮化。
权力如果不能被有效约束,肯定会扩张至各个角落,包括家庭。家庭助廉是整个制度反腐、法治反腐的子命题。过度渲染“夫人效应”的主导作用,容易导致一种话语退化。在一定意义上,话语即是观念,不可不察。
(光明网 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