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现象的警示

    对于近日陷入争议漩涡里的东北地区。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孙立平发表了自己的东北见闻，他称黑龙江是中国收缩型社会的前锋。“收缩型社会”概念的提出者、北京师范大学系统科学学院教授李红刚表示，黑龙江等东北地区已开始了收缩，它面临的一系列问题，为我们预防以后可能出现的区域问题，有着借鉴作用。

    李红刚说的“收缩型社会”概念主要描述一种社会发展状态，不是简单的经济衰退，而是一种系统呈现，强调由于人口结构和总量的变化所导致的整个社会经济处于收缩状态。

    学界一般认为，中国人口总量绝对减少应发生在2030年前。考虑到从1962年一直到1972年，每年出生人口平均都在2500万人上下。大致在2035年后这批人会开始大量离世，而届时中国每年出生人口很可能不会超过1000万，这就意味着在随后至少十几年时间里中国总人口每年将会减少1500万人以上。显然，这是一个持续性的巨大人口冲击。而这个收缩状态，不仅表现在中国，也体现在国际上广大中高收入发达国家。

    前车之鉴就有欧洲和日本。按照社会经济发展规律，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人的生育意愿会下降，低人口出生率和人均寿命延长，自然造成老龄化和活跃人口减少，这就导致世界性的经济发展乏力。现在，全球利率处在500年历史中的最低水平，就跟这种人类历史大变局有关。

    李红刚指出，我们过去所有的思维和经验都是扩张性的，用扩张性的办法去应对扩张性的社会经济。面对收缩型社会，需要慎重考虑过去忽视的风险。政府层面上，现在扩张性思维还很强，特别是地方政府。比如2017年末国务院紧急叫停了包头地铁建设，就是一个信号：包头这样的城市以后在规模上未必会膨胀得很大，支撑不了这样的扩张性建设支出。

    （《三联生活周刊》2018年第3期 黄子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