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桂林医学院教师骆降喜出生于中医世家,学习西医成为医生,后身患癌症合并肌无力,虽努力治疗却屡战屡败。生死存亡之际,骆降喜转投中医,并潜心研究国学经典,历经三十多年终战胜病魔。在自救与治病救人的长期实践中,骆降喜对文化在医疗中的作用从悟到行、从行到得,深感文化在治疗中的作用不可忽视。《思考文化医学》一书源自于这位带癌生存者对生命的文化解读,也是他对现代医学的思考,更是其死里逃生后对“文化医学”的深度感悟。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1984年秋季学期开学后不久的一次体育课。
那时,我在广西医学院(今广西医科大学)上大学三年级。这次体育课的内容是练习单双杠。我在做引体向上时的表现,引起了钟教练的注意。其他同学可以做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引体向上,我只做了三个,还很不标准。经验丰富的钟教练看完我的表现,径直摸了摸我的两侧肩膀和胯部,翻了翻我的眼皮,非常郑重地嘱咐我:“明天上午你一定要到附属医院神经内科门诊检查一下。”
我虽莫名其妙,但翌日依然按照钟教练的吩咐,来到了广西医学院附属医院神经内科门诊。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高度怀疑我患有前纵隔肿瘤合并重症肌无力,当即建议我转胸外科住院进一步检查以便确诊后治疗。
我一向身体很好,怎么摊上这么个怪病?我不敢相信。
转入广西医学院附属医院外科病房后,医生很快就给我做了全面检查,最后确诊:胸腺瘤合并重症肌无力。医生建议必须手术治疗。在第一次听到自己身患重病的情况下,巨大的恐惧让我无法冷静地思考,只能听医生的,别无选择。
1984年11月15日我做了手术,术后病理切片检查结果是纵隔胸腺瘤,但没有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现在回想,当年的手术似乎略显仓促,因为胸腺是人体的主要免疫器官,对人体具有保驾护航的作用,随意切除胸腺的做法显然缺乏对医学的整体认识和长远规划,以至于后来的四次反复发作、手术、再转移、再手术,麻烦不断,历尽艰辛,差点丢了性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我目前对医学的理解,通过修习传统文化,练习太极拳、瑜伽、禅步,调整心态,吃几服中药,有规律地生活,是完完全全可以健康生活的!
因此,医学一途不可不慎。医生对疾病的干预过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什么时候干预?干预到什么程度为止?值得每一位医生思考。
手术很顺利。当时没有放疗、化疗的概念,手术后大约十天拆线出院,医生还开了一些治疗肌无力的药物。
1986年7月,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临桂县(今桂林市临桂区)人民医院外科工作。1990年初,我被调入桂林医学院人体解剖学教研室,成为一名人体解剖学老师。
(连载一)
(《思考文化医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