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台湾女作家朱天心,很难绕过她的文学世家。父亲朱西宁是作家,母亲刘慕沙是日文翻译家,姐姐朱天文是著名小说家和编剧,妹妹朱天衣也曾写作。结婚以后,她的丈夫唐诺是作家、评论家,甚至女儿谢海盟也爱写作。
因此,朱家也就成了许多文人写作者的聚集地。
小说家季季曾在《朱家餐厅俱乐部》中描述:不少文友并没事先说来,想来就来。尤其是假日,朱家客厅常常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朱西宁手握烟斗与文友聊天时,慕沙就在厨房洗洗切切,不停地埋头做菜……然而文友们视他家客厅如自家客厅,视他家餐厅如自家餐厅。
有些人周日还没走,便跟着朱家人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奉献口袋传到大家面前的时候,朱先生怕穷学生身上没钱,事先准备好十元的钞票,一人发一张,让大家不至于伸不出手脸红。冬天天冷,便去租棉被给这些谈论文学或者仅仅是蹭吃蹭喝的友人。
作家阿城在为朱天心的《古城》写序时提到,“(朱家)在世界上是少见的,如果没人能举出另外的例子,我要说这在世界上是仅见的……我有时在朱家坐着,看着他们老少男女,真是目瞪口呆。如果以为朱家有一股子傲气(他们实在有傲气的本钱),就错了,朴素、幽默、随意、正直,是这一家子的迷人所在”。
对于朱天心来说,他们整日聚集在自己家中说些什么并不能确切地知道,但是看到那些人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认真地争执,甚至争执到翻脸,让年幼的朱天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原来文学可以这样六亲不认,可以让这么好的朋友,这样吵到后来交恶、绝交,原来文学是一个这么激烈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很优美、斯文、风花雪月的事”。
一家子作家,朱天心认为并非血缘,而是家中的环境。从小她和姐妹们就看着父亲伏案写东西至深夜。由此年幼的朱天心关注的不仅是文学,还有那种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信念和勇气。
(《法治周末》9.25 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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