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遥想

    ■杨维成

    早闻中国有两座古城，是因为保存最完好的文物，选入世界文化遗产的。云南的丽江古城和山西平遥古城，像两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茫茫的岁月长河，传承着中华民族历史的印迹。

    一

    走近平遥，一道青砖砌成的高大城墙，把我们挡在古城外面。爬上古城墙，我们惊讶地发现，整座平遥古城，呈规规则则的正方形，圈在古城墙中。

    走在城墙上，我们看到城墙最宽处超过6米，最窄处也有3米，城墙上每隔60—100米便有一座突出墙面的方形城台，使整道城墙外观凹凸变化，排列有序，极似长城上面的烽火台，巍然屹立，傲视远方，因为城台极像马面，故称马面敌楼。

    古城既可登高瞭敌，又能隐蔽值守，更便于倚角击敌，呈四方形的古城墙，每一段1.5公里长，所围面积2.25平方公里。这个规模完全遵循周礼营城制度中所规定等级标准。由此可见，营建平遥古城，是对儒家礼治思想的坚守，完全是循规蹈矩的。

    二

    走进古城，我们坐着电瓶环保小车走马观花，在城中匆匆逛了两个多小时。

    通过对古城整体格局的内在特征解析，我们认识了中国古城深邃的历史文化。封建社会营城讲究方正、对称、中轴主次和等级关系。平遥古城基本是方方正正的。古城中轴线是南大街，城内所有的建筑也都是以中轴线为基准，沿中轴线两侧循序对称排列。

    古城对礼制类建筑规划布局十分讲究，古代治国安邦，一向崇尚文治武功，文武并济。西周天子传统顺序是文王在先、武王在后，长期以来，左为上，右为下，左文右武成了中国典章固化礼序，平遥是仅存的一个活标本。城中县文庙、县学、书院、文昌阁、魁星楼等文系建筑一概布置在南大街的东面，而武庙和教场等武系建筑布置在南大街的西面。平遥城里，把城隍庙建在南大街东侧，县衙署建在南大街西侧，形成二衙并设，人神共治的格局。

    三

    平遥古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大规模修缮在明清。凡是那个时代具有的各类建筑设施——城墙、街巷、民居、商铺、衙署、寺观等应有尽有，就连中原汉民族的风情民俗也承延下来。

    古城是中国明清时期汉民族生活的缩影。方方正正的县城，由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蚰蜒小巷组成棋盘式的路网格局沿用至今。大街最宽约有6米，像所有古城那样分成东、南、西、北四条，是为车马客货通行和进行商品贸易设置的重要街道。小街宽4米左右，可满足居家生活、骑马、乘车轿出行的次要街道，一般不允许外来客货交通游商进入。小街把古城分隔成许多地块大小基本相等的街坊，且连着四大街，井然有序地贯通古城。小巷遍布整座古城，延伸到城内每个角落，最窄仅0.6米，仅供步行或防火防盗隔断使用。

    古城保存着3797处明清时期民居院落，多数都把院门直接开在主、次街道和巷道上，许多民居将临街的门厅、倒座都改成了商业铺面，形成前店后宅或前店后坊，将居住、加工和买卖经营结合在一起。

    离开平遥古城，我的心情复杂而难以言说。在古城中，我不止一处看到垃圾堆，墙砖损脱断裂而无人问津的现象。人类文化的杰出遗产需要人类精心地加以爱护才能永远光辉闪烁。

    “平遥的牛肉太谷的饼……”我们嚼着号称“平遥三宝”的平遥牛肉，吃着平遥碗脱儿，提着平遥长山药，依依不舍地向渐渐远去的平遥古城挥手作别：保重，平遥古城——中国古城！ 

    (《天津日报》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