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山林不登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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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关龙

    据史籍记载，中国古代有与当今环境保护部机构相当的最早组织，称为“虞”。“虞”既是组织机构名，又是官职名，而其职责比当今的环保部还要大，负责全国的山林、川泽、草木、鸟兽的保护和治理工作。

    现知中国最早的与环境保护工作相关的禁令，是上古时代夏禹执政时曾颁布的一条禁令：“春三月，山林不登斧，以成草木之长。夏三月，川泽不入网罟，以成鱼鳖之长。”大意是说：春天三个月中，正是草木复苏、生长的季节，不准上山用斧砍伐。夏季三月，正是鱼鳖繁殖和生长的季节，不准用网罟在河湖中捕捞。这约是公元前21世纪的事。

    公元前12世纪末期至公元前11世纪前期，周文王攻打崇国（商朝晚期的一个小国）时曾发布《伐崇令》，里面有这样的规定：“毋坏屋，毋填井，毋伐树木，毋动六畜，有不如令者，死无赦。”即要求军队不得损坏百姓房屋，不得填埋水井，不得砍伐树木，不得损害六畜，违反军令者“死无赦”。这是现知中国最早保护房屋、水源、植物、动物的军令状。

    春秋前期，齐桓公执政时齐国成为春秋第一霸，这也与当时重视环境保护工作有关。那时，辅助齐桓公称霸的大臣管仲任上卿（主持军政日常工作，相当于后来的宰相），他提出一系列环保治国的主张，记载在战国时代成书的《管子》等书籍中。

    管仲十分明确地提出：不重视环境保护工作的君主（“为人君，而不能谨守其山林菹泽草莱”），“不可以立为天下王”；认识到：“地者，万物之本源，诸生之根苑也”，“山林虽广，草木虽美，禁发必有时”，“春政不禁，则百长不生；夏政不禁，则五谷不成”。因此，他根据春夏秋冬四季不同的条件，提出有关环保工作的“四禁”（春禁、夏禁、秋禁、冬禁）要求。例如，“春禁”要求，“无割大陵、倮大衍、伐大木、斩大山、行大火、诛大臣、收谷赋”。即在春天不能（无）开挖丘陵，不能（无）焚烧沼泽，不能（无）砍伐大树，不能（无）开凿大山，不能（无）任意烧山、烧庄稼等。

    对违背环保要求者，齐国当时也制订有惩治条款，如“有动封山者，罪死而不赦。有犯令者，左足入，左足断；右足入，右足断”。即规定破坏封山行为者是死罪，且不能赦免；有犯禁令者，左脚进砍断左足，右脚进砍断右足。可见其惩罚的力度之大。

    （《孔子自然观初论》海天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