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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17年02月11日 星期六

    诗人与父亲

    《 文摘报 》( 2017年02月11日   07 版)

        ■【印】泰戈尔

     

        父亲在他的那本《薄伽梵歌》中,标注出他最喜爱的诗句,叫我把这些诗句连同译文抄下来给他。在家里我是一个地位无足轻重的小孩,但在这里,当这些重要的事情托付给我的时候,我感到很光荣。

     

        后来我扔掉了那个蓝色的练习簿,得到了带封皮的李特式日记中的一册。现在我务必使我写的诗不能缺乏外表上的自尊,在我的想象里,我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一个诗人。我喜欢伸展四肢,躺在一棵小椰树底下。在我看来,这才是真正作诗的方式。就这样,躺在没有铺着草皮的坚硬的石块地上,在一片炙热当中,我写出了一首关于《普利色毗王的失败》的英雄诗篇。它虽有盖世的气概,但终不能幸免于死亡。这本装有封皮的李特式日记,也追随其姊姊——蓝色练习簿的脚步,散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地址。

     

        到了晚上,父亲会坐在花园对面的凉台上,我被叫来唱歌给他听。月亮升起来了,月光透过树枝,映照在凉台的地面上,我唱道:“啊,在生命最黑暗之路上的同伴……”

     

        父亲低头合掌凝神屏气地听着。直到现在我还能回忆起这幅夜景。

     

        在一次入冬月节的时候,有几首颂歌是我作的,其中的一首是:“眼睛看不见你,你是每只眼睛的瞳孔……”

     

        那时父亲已在钦苏拉卧床不起了。他把我和我哥哥叫了去。他叫我哥哥用手风琴给我伴奏,让我把我作过的颂歌一一唱给他听。当我唱完后,他说:“如果这个国家的国王懂孟加拉语,也能欣赏孟加拉文学的话,毫无疑问他会奖赏你这个诗人的。既然情况不是这样,我认为我应该做点什么。”说完,他就递给我一张支票。

     

        在我们一起读书时,父亲叫我自己学习词尾的变化。父亲同时鼓励我开始用梵语写作。我用从梵文读本学来的词汇,构成夸张的、带有大量响亮的M音和N音的复合字句,创造出一种妖魔一般混杂的神仙语言。但是父亲从来不会嘲笑我的冒失。

     

        (《和父亲一起去旅行》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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