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
——汪曾祺《岁朝清供》(译林出版社)
高级的感情,最终形成精神和意识;低级的感情,只能沦为脾气和情绪。
——安妮宝贝《春宴》(湖南文艺出版社)
旧时民间习俗,若生女儿,即酿酒贮藏,待出嫁时再取出宴客,因此也称“女儿酒”。这大红喜宴上的一坛佳酿,固然欢了宾客,但从晃漾的酒液中浮影而出的那副景象却令人惊心:一个天生地养的女儿就这么随着锣鼓队伍走过旷野去领取她的未知;那坛酒饮尽了,表示从此她是无父无母、无兄无弟的孤独者,要一片天,得靠自己去挣。从这个角度体会,“女儿红”这酒,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况味,是送别壮士的。
——简媜《女儿红》(九州出版社)
巧的是,作为一个南方人,从小我就一直喜欢一道名菜“炒大杂烩”,其实这是最不入流的,上不得喜宴台面,不过是把各种残羹剩菜倒在一起回锅炒热而已,看上去“色相”非常不好,但香味两全,很是下饭。中国小说自古以来难登大雅之堂,只供人们茶余饭后消遣,也类似“大杂烩”。
——赵志明《无影人》(百花文艺出版社)
我喜欢中国人的除夕。年事增长,再到除夕,仿佛又回到了那领压岁钱的欢欣。我至今仍喜欢“压岁钱”这三个字,那样粗鄙直接,却说尽了对岁月的惶恐、珍重,和一点点的撒赖与贿赂。而这些,封存在簇新的红纸袋中,递传到孩童子侄们的手上,那抽象无情的时间也仿佛有了可以寄托的身份,有许多期许,有许多愿望。
——蒋勋《无关岁月》(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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